第32章 神使

原来如此，若小蛮没有说谎，那么，自己就是他们口中的蛮王神使了，就算是假的也是真的。祭司、神殿代表神权，部落、头人代表人权，按照原世界社会发展的普遍性规律，神权是压倒人权的。那么，自己何不就做一回神使，离开这儿也方便一些。

说干便干，陆玄把蛮小蛮扶起，拨了拨小蛮额前散落的秀发，真诚地说道：“原来如此，是我错怪小蛮了。方才听你所言，祭司是有大智慧的。本使落难此处，只怕也是蛮王的旨意，一则是要历练本使，毕竟本使跻身三十六天罡之数为时太浅，是要好好锻炼锻炼；二则是要本使解救此域子民于水火之中。小蛮，本使初来，许多事情还不熟知，你可愿助我？”

“愿意，愿意”，神使不仅长得好看，说话也好听，蛮小蛮使劲点头，不假思索地同意了。

陆玄很欣慰，真是个好姑娘。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蛮小蛮站起来快同自己一般高了，这让陆玄有些不舒服。

于是，陆玄坐下来，又招呼蛮小蛮也坐下，“来，小蛮，站着太累，咱们坐下来，你好好与我说说这边的事情。”

蛮小蛮不疑有他，屈腿坐下。

陆玄乐呵呵道：“小蛮啊，你说的祭司是男是女，穿什么衣服，多大年纪了啊？”

怎么问些这种问题？但神使既然问了，蛮小蛮只好回答：“回神使，其实小蛮也不是很清楚，祭司每次都穿着大大的衣服，什么料子看不出来，反正族人没有穿这种衣服的。是男是女？嗯，应该是个男的吧，说话浑厚苍老，上了年纪。”

听到这里，陆玄可以断定，这位祭司来头肯定不小，多半与自己一样，是个外来人。那么，神殿或许有离开的方法。

随即，陆玄说想要去拜访这位祭司。哪知遭到蛮小蛮的强烈反对，“不不不，祭司不愿意见外人，小蛮……小蛮可以提前去问问。不过，要等到入夜以后才好去，要不然会被族人发现的。”

陆玄只好作罢，万一惹得蛮小蛮不痛快就不好办了，再等等呗，到晚上就好了。

接着，陆玄与蛮小蛮随意聊了聊，都是关于此地物产、风俗的事。

也是此时才知道，昨晚喝的奶子实际是一种兽奶，经过发酵而成，倒是与陆玄此前猜测一般。这种制作奶酒的技法是祭司传授给头人的，再由头人传授给族人。祭司极爱奶酒，每次制成奶酒，都要给祭司送上一桶。送奶酒时，都是由头人亲自送过去，族人是不允许跟随的。如此神秘，陆玄倒是对那祭司越发好奇了。

说回奶酒，在黑森林边缘有一种小兽，体型跟雪豹一般大小，嘴巴向前突出，尾巴跟身体一般宽，睡觉时头尾相接可围成一个圈，有点类似原世界的穿山甲。这种小兽通过胎生的方式繁衍，母兽产奶量大，有股甘香味，蛮人尤为喜爱，将这种小兽称之为毼貘兽。

毼貘兽几乎全年待在黑森林边缘地带，这里蛮人是不敢进去的。可是，在气候温暖的时候，毼貘兽会跑出黑森林产子，隔几天再回去。这就给了蛮人机会，一个生捕毼貘兽母子的机会。毼貘兽往往独自出去产子，一般一胎两兽。蛮人把毼貘兽带回部落，会圈养几天，尽可能多地收集兽奶。至于刚出生的毼貘兽早就给烤了吃了，母兽接连几天看不见自己的孩子，便也郁郁而终，成为蛮人的腹中美食。所以，蛮人自始至终都没见过成年的毼貘公兽。

听到这里，陆玄唏嘘一声，跟自己在枉死域的遭遇何其相似，不经历过的人永远无法体会。但陆玄也不会去批判什么，弱肉强食而已，若是当初自己死了，也没什么好说的，死就死吧。倒是这奶子如此叫法实在不雅，不如就叫做毼貘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