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辞年像是想到了有趣的事情,突然笑了一声。

“有时候我都会觉得自己曾经是不是生活在北极,不然怎么会这么追逐太阳。”

纪辞年看了一眼温棠,眼神酝酿着一整个世界的温柔。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走在阳光下,一步一步,好像……”纪辞年的声音顿了一下,目光悠远,“像……为我而来的光。”

“我那时候真的很想和你说说话。”

他曾无数次地幻想过与她相识的场景。

他们会在相遇的时候相视一笑,在晨曦里道声早安,她站在阳光下对他笑一笑,就满足了他一夜的等待。

他有一天会对她表白,带上刚采摘的鲜花,亲手送到她的手上,告诉她:

我已经等待你很久了。

听说早春的花开了,你愿不愿意和我去一起看看呢?

纪辞年想着这些,目光悠远,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

“所以呢?”温棠声音冷冽,面色并不好,“发现真相的时候觉得难以接受吧?”

潘多拉的魔盒里并非希望,而是祸患之源。

纪辞年没再说话,他靠在椅背上,慢慢闭上了眼睛。

难以接受吗?

开始的时候确实是吧。

但他却在清醒中看着自己的堕落。

那又怎样呢?

都没有关系了。

即使她并不属于阳光,即使她来自于黑暗……

她依旧吸引了他的全部目光。

温棠见纪辞年不回话,也不再多说什么。

车子一路前行,他们终于来到了市区。

温棠带着纪辞年换了一处新的住处,房子在闹市里,每天早上都会有吵闹的人声从外面传来。

她不再隐瞒身份,反而大摇大摆地行事。

很快就有人找上了门来。

先是醉酒用错钥匙的酒鬼,将钥匙断在门里的酒鬼。

后是上门修锁却眼神躲闪的师傅。

再是前来推销护肤品的销售员。

纪辞年谨慎地打量着每一个人,时刻关注着他们的动作。

比起纪辞年的焦虑,温棠显得放松很多。

夜里,他与温棠坐在窗前,看着温棠把玩着手里的手枪。

“这几天来了很多查探的人。”纪辞年面色凝重。

温棠不轻不重地应了一声,又将手枪放到月光下,看着手枪冰冷的漆面。

“温棠。”纪辞年见温棠不慌不忙的模样,声音有些急。

“不过是一些毫无威胁的蝼蚁,担心什么?”温棠托着脸,懒散地看向纪辞年。

纪辞年皱了皱眉,“你早知道他们会来,你想让他主动来找你?”

温棠嗤笑了一声,“一个胆小鬼,恐怕根本不敢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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