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我忘了，你这么怕死，想到那么多人要你的命，恐怕会害怕得整夜不敢睡吧。”温棠看着男人眼底的青黑，声音讥讽。
“你到底想怎样！”男人怒声打断了温棠。
温棠的目光对准男人手里的刀，意有所指地看向男人。
男人咬牙切齿地放下了刀，走到温棠面前。
“你想要什么东西，我都可以给你。”
许久，面对一言不发的温棠，男人甩开了手。
“你父母的死已经成为过去了，你杀了那么多个人难道还不够吗？”
“成为……过去？”温棠声音放轻了许多，反问了一句。
“谁叫他们非要干涉这个案子，我已经给了他们机会了，你父亲非要继续查，那我能怎么办？！”男人眼含血丝，吼出了声。
“哈……”温棠笑了一声，她低下头，眼里闪过冷光，喃喃自语道：“真可笑。”
“确实，如你所说，一切都成为过去了，这么多年，我也累了。”温棠正了声色，平静地看着男人。
“那你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为什么？”男人看着温棠的态度变化，还有些犹疑。
“我杀了那么多人，现在警方还在调查我，你总应该帮我摆平这件事吧。”
男人脸色凝重，想起最近新闻对此事的关注度，沉默了许久，但这确实让他放松了许多，只要温棠还有所求，一切都好说。
“不可以吗？”
温棠好整以暇地看着男人。
“可以。”男人想到那些文件，最终答应了温棠。
温棠笑了笑，声音放低了些，“不过……我还有别的要求。”
“什么要求。”男人走近了一些。
温棠低垂着眼眸看着靠近的脚步，几秒后，若无其事地抬头。
“我想要你……”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像是在耳语。
男人弯下了腰。
温棠嘴角咧开了个笑。
下一秒，她原本被捆得严严实实的手挥了过来，男人来不及躲避，只觉得脖子一痛。
鲜红的血液喷涌而出。
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温棠手里的刀片。
怎么回事，明明已经换了衣服，搜查了全身。
他的视线移到温棠手臂上正在流血的伤痕处，眼神不可思议。
在那个伤口里。
疯子。
温棠已经扯开了身上的绳索，站了起来，一脚将男人踹倒在地。
“你……什么……时候……”
男人的声音从划开一个大口的气管里漏出，如同漏气的风箱。
温棠笑了一声，垂下头看着男人。
“恐惧。”
她拿起了旁边桌子上的刀。
“愤怒。”
她的身上被溅满了鲜血，血液从脸颊旁滴落，昏黄的光落在她的脸上，让一切变得疯狂诡异。
“欲望。”
温棠打量着厚重的屠刀，嗤笑了一声。
“放不下自己的财富名利，又惜命如金整日担惊受怕，三言两语便被激怒丧失理智。”
她低下了头，将手里的刀举到男人胸膛上方。
“你看……这真是魔鬼的武器。”
说完，她握着刀的手松开，沉重的刀直直下落。
男人彻底断了气。
“最后一个……结束了。”
温棠胸前震动了一下，沉闷的笑声从喉咙里挤出，又慢慢变成大笑。
血液流进了眼睛，眼前的是世界被一片血雾笼罩。
她闭上了眼睛，脸上的表情是久违的轻松快意。
她举起了双手，嘴里哼出一些断断续续的音调，在昏黄的灯光下随意地舞动起来。
毫无章法的舞蹈，阴森诡异的哼唱，满身是血的女人，脸上开心的微笑。
一切荒诞又怪异。
许久，哼唱渐渐停止。
温棠停了下来，站在灯光下，抬起了头，安静地看着灯光。
“都是过去？”
她浅浅地笑了一下。
“可我偏偏就是个活在过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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