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京城外。
元赐一声厉喝后,就坐在地上,好整以暇地看着纪不愠。
纪不愠无奈叹了口气:“哎...你啊...不如听老夫一言,还是回流朱城去为好。”
元赐撇嘴道:“不回,我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又要回那年不拉屎的地方去,我才没那么傻呢。”
“流朱城位置虽然不是最紧要的,可毕竟城中有数十万人,你不在若是生出变故来的话,你恐怕不好交代。”纪不愠还是苦口婆心道。
元赐翻着白眼道:“交代?我要和谁交代?流朱城在海外这么多年了,就没有出过什么事,就算你们将那些不长眼的一波接一波地流放到我城中,让我流朱城看管着,也从来没有出过什么乱子。”
元赐油盐不进,纪不愠也只好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但是今日这城,你肯定是进不了的,都和你说了镇国公不在,你在外面干等着不是浪费时间么?”
“要不这样吧?”
纪不愠觉得强行劝退估计不会成功,于是决定采取“利诱”。
“老夫带你去通衢县 转转,那边四通八达,四方通衢,各州府的好东西在那里都能看得到,老夫知道你来一趟陆地上也不容易,就不要浪费时间在这里了,你看如何?”
元赐闻言略微有些心动。
要不是这次来中京是带着强烈的目的性,并且还有张浪再三嘱托,他肯定当即就答应了。
纪不愠看他沉吟不语,就接着加码到:“这次老夫请客,你到了通衢县 无论看上什么东西,有什么要求,老夫一应都听你的,保证不让你花一个铜子,如何?”
原本还在略微天人交战的元赐,听到这里双眼刷一下就亮了起来。
“此话当真?”
“老夫何时诓骗过你?”
“那倒是,你比老狄头好就好在,你要么说些云里雾里的让人猜,要么干脆闭嘴不谈,但说出口的可信度还是挺高的。”
元赐连连点头,看样子异常心动,嘴上碎碎念道:
“我倒是不缺几个银两玄晶什么的,我就是想看你给花钱,咱们认识这么些年,你小气抠搜的劲实在让人不开心,哦对了,上次咱们两个一起喝酒,还是我付的钱!”
纪不愠听到元赐提起旧事,连忙摆手道:“多少年前的事了,你还提他做什么?老夫身无长物,虽然有儒圣公的名头,朝廷给的俸禄和赏赐,老夫都给了那些个弟子和记名弟子,能让老夫花钱,这机会可遇而不可求。”
“嘿嘿,虽然你自卖自夸的嫌疑,但是我觉得你这话说得很对!”
元赐连连点头笑道。
纪不愠看火候差不多了,快速挪到了元赐身边,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后道:
“你看,现在天色还早,我们去到通衢县 后,还有大把的时光带你去的转悠。若是再拖拖,等我们赶路过去,恐怕时间就不多了。”
元赐点头:“说的是哦,通衢县离这里好像有几十里地,这过去也得一些时间呢。 ”
纪不愠起身道:“事不宜迟,咱们赶紧出发。”
一边说着一边去就拉元赐。
可不曾想,这一拉竟然没有拉动,元赐依然坐在地上纹丝不动!
纪不愠微微蹙眉:“怎么?还不走?”
元赐大笑道:“哈哈哈,虽然我很想去通衢县宰你一天,可惜今日这中京我一定要进去,我师妹的灵柩我也一定要迎回流朱城去的!”
最后一句,元赐的语气变得颇为严肃,算是彻底对纪不愠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纪不愠心中暗道,他今日竟然连这当都不上了?倒是让老夫刮目相看啊。
“你少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告诉你,虽然你未婚,我未娶,但是我对你可没有任何兴趣!”
元赐往后缩了缩,表现得出了十足的嫌弃。
纪不愠忍不住笑骂道:“你这张嘴真该撕烂了去,老夫何时有这龙阳之好?”
“你没有?那你为何不娶?哈哈,还是被我说中了吧?你年轻那次偷看...”
“闭嘴!”
纪不愠再次喝止了元赐的口无遮拦,只能再次在他面前坐下,瞪了元赐一眼后道:
“罢了罢了,你既然不愿意走,那老夫也只能坐在你的对面看着你了。”
“老夫是有要事在身的,你这是完全在耽误老夫的功夫!”
“哎哟哟,儒圣公就是儒圣公,再小的事也是要事,不像是我,说好听点是圣朝的藩属,说难听也就是圣朝的一个牢头,就没有那么些个什么大事要事了,你看看,这冬日暖阳,晒晒日头,那叫一个舒服。”元赐眯起了眼睛,摆出了一副你不放老子进城,老子就赖在这里不走的样子出来。
纪不愠也不理他的阴阳怪气,低声道:“就昨晚的事,你不是也知道么?”
“嗯?...啊!你说的是那个女娃儿!”
元赐瞪大了双眼。
“可不是么。”纪不愠捋须道,“说起来,颂英和你外甥,我小老弟倒是一段好姻缘,可若是颂英出了事,这段姻缘也就毁了哦。”
元赐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纪不愠偷偷瞟了他一眼,继续道:“你可不知道,小老弟几年前忽然从中京退婚后消失不见,我这苦命的徒儿千里寻夫,走遍了大半个圣朝,花了三年时间,才找到了他,老夫看着都心疼的很。”
“还有这事?那这女娃儿倒是让我刮目相看了。”
元赐眼底闪过一道难以言喻的情绪,旋即语气一转,“不过有你在,这么点小事应该不成问题的。”
“哪有那么容易。”
纪不愠连连摇头道,“这可是天下至尊至上的气运,我那可怜的徒儿虽然是皇家宗室出身,可毕竟不是嫡亲血脉,与当今陛下血脉淡了不少,若是想要消耗他体内的气运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咯。”
“那你还待在此处作甚?赶紧回去!”
元赐挥手就要赶纪不愠离开,“那个女娃儿也算的上有情有义,我可不想看她就遭受一点损伤。”
纪不愠却连连摇头道:“不行不行,你在这里,老夫怎么可能安心离开。”
“嘿,流朱城怎么说也算是圣朝的藩属,我再怎么也不可能对圣朝不利吧?”
元赐气道,“你既然有这么重要的事,就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那女娃儿要是...我大外甥和你一样打一辈子光棍的话,我肯定饶不了你?”
“那...老夫这就走?”
纪不愠迟疑问道。
“去去去!赶紧走!”
“不行不行,你不走,老夫也不走,老夫必须盯着你才行。”
“你这人...你到底怎么才肯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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