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去一回,不过六个时辰。于屈寒而言,却是恍如隔世。
他于傍晚激活了玉牌去到极北天渊,如今回归,正是次日破晓,他看到了那颗初升的太阳。
他治好了寒毒,拜了个师父,得到了游万尘毕生的积累和一道“剑壹”剑意,该当是意气奋发之时。
但他的师父却又死去了。
是的,他很清楚的知道,游万尘大约是死了。
只是不知,其人生命最后的那道煊赫剑气,究竟斩向了何方?
他珍重地握住了手中那枚传自游万尘的、朴实无华的储物玉牌,又默默感受了一下那柄悬在他心神之间、有形而无质的“剑壹”。
最后面向北方,跪下行了一个大礼,重重磕了一个响头。
半晌,他再次起身,眼中已是收起了所有悲戚,转而代之的是满腔锐意……
以及恨意。
寒毒已消,却不代表恩怨也消了。
若不找到那个给他下毒的可恨之人百倍报还,岂能解他心头之恨?
虽然目前他还不清楚,在那颗灵元丹上下毒的人到底是谁,但想来也不难猜。
他屈寒的父母是淳朴之人,自己在蒙道院的这十年里也只是潜心习武锻炼,从未招惹过任何人。
所以对他下毒之人,必然是为了利益,是某个在屈寒的死亡中能够得利的人!
这个范围并不算太大。
就在这时,有个咋咋呼呼的声音响起,随之而来的是哐哐哐的砸门声。
“寒子?寒子!?你在家吗?”
屈寒一听声音就知道,是猛子找来了。
猛子原名王猛,是屈寒在蒙道院的同窗,也是少数知道这处宅子的人。两人自小相识,来自同一个镇子,算是发小。
“别敲了你个夯货。”屈寒打开房门,嫌弃地说了一句。
门外站着一个膀大腰圆、比屈寒高出足足一个头的魁梧壮汉。
因为天生的强壮体魄,王猛也是本届蒙道院中得赐了灵元丹,有资格前往城道院修行的学员之一。
“我去宿舍没找到你,去秦老爷子那边也没看到你,就知道你一定回这老宅子了!”王大猛子不光身形硕大,嗓门也是响亮。
“诶!”王大猛子盯着屈寒的脸狠狠瞅了两眼,“你不咳嗽了?我瞅着你这脸盘子好像比之前红了不少?”
“你那才叫脸盘子。”屈寒白了他一眼:“我这是俊脸,你可懂?”
说完,他顿了一下,又道:“多亏了秦老的药,我的寒毒好像是好了。”
他选择隐瞒师父游万尘的事,把寒毒的痊愈归功到秦元古老爷子身上。
游万尘此前千叮万嘱,说自己道敌众多,自己自然要小心一些,不能暴露了师承,暴露了自己这一遭极北天渊之行。
“你找我干嘛,有事?”屈寒抬眼看向王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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