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夏雨,夏天的夏,雨伞的雨。”

每当有人问我叫什么名字时,我都会这样回答。

......

我的家庭很一般,父母是典型的外出务工人员,不过,起初的几年父亲混的还不错,于是,在我该上幼儿园的年纪,我被接到了父母打拼所在的外省上学。

坐在颠簸的大巴车上,我好奇地看着窗外的景色,震惊于路旁的大树会不断地后退。我又转向了身旁的父母,在此之前我一直是由爷爷奶奶带,所以,他们给我的感觉是陌生。

离开爷爷奶奶时我并没有哭,因为,我以为这只是一次短暂的旅途。爷爷奶奶不舍的眼神,留在了我心里,我挥手告别,满含笑意。

就这样,我离开了老家,辗转到了外地。

夜里,直到我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天花板,我才意识到,这或许并不是一次短途,而是以年为单位的长程。

但我仍旧没有哭,或许是没有反应过来,或许是我太过坚强,总之,我总觉得这还不至于哭。

第二天一早,父母就带着我到了当地最好的幼儿园报名,我看着其他小朋友,总觉得他们和我有什么不同之处。看着他们欢快的玩耍,我并没有上前参与,就只是这么看着,直至离开。

距离开学还有几天,父母要忙,我就一个人在家待着,有时母亲会在,但是大部分时间都是不在的。

我们家住的不是楼房,而是一个带有院子的二层楼,算大,尤其是院子。隔壁紧挨着的是一座样式差不多的房子,我时常会在二楼的窗户向隔壁的院子张望,隔壁有人住,但是不常在。

至多见到的,是一个小女孩,我看见她时,她总是在玩荡秋千,不过,她从来没有看到过我。

渐渐的,我习惯了这种感觉。

有一次,我突发奇想,冲着那个女孩大叫:“喂,你叫什么名字啊?”

她转过头来,对着我笑了一下,风顺势而起,吹起了她的头发。

这副画面,深深的烙印在了我的记忆里。

“冬晴晴,冬天的冬,晴天的晴,两个晴都是。”她的声音顺着风传进了我的耳朵里,“你呢?”

我一时紧张,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犹豫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挤出几个字:“我叫夏......夏......夏雨!”

她走下秋千,整个人面向我所在的地方,带着笑问我:“夏雨?是夏天的夏,雨伞的雨吗?”

“是!”我终于不再停顿。

“下次记得像我这样说哦,不然的话别人可是记不住的哦。”她依然含笑。

“嗯……”我跑下了二楼,不敢再与她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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