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徐恩停下脚步,陈清宁冷漠道:“废了她们的武功,将她们扔出南阳侯府!”
“快!照她的话做!”察觉到压制着脖子的匕首收紧,徐恩赶紧命令。
在绿竹与碧桃惊恐的尖叫声中,两人的手筋、脚筋被利刃挑动,人跟死狗一样,被拖着扔出了南阳侯府。
她们既不顾念多年的主仆情分,要置她于死地,她自然也不会手软。
处理完她们两个,陈清宁继续挟持着徐恩,在出了广福院后,再次命令:“让人去蘅芜院将玉壶与银烛请过来!记住,但凡他们伤了一根头发,我便割断你的脖子!”
察觉到匕首又逼紧一分,徐恩吓得赶紧求饶,“我这就叫人去请她们,你别乱动!”
“快,快让人去请玉壶和银烛!”
在张珪的指使下,很快有人往蘅芜院去了。
“世子妃,有什么话好好说。”张珪同黑衣人一样,一步一步紧跟着他们。“徐世子有再多不对,也是你的夫君。按照大樾律令,你杀了他,也是死罪,即便谢大人再厉害,也无法救你。”
陈清宁不屑的又将匕首抵紧一分:“你们都已经害死我的父亲和大哥,我独自活着也没有意思,他既是我的夫君,又是害死我父亲和大哥的凶手,那就跟着我一起去地府谢罪吧!”
“清宁,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你不要冲动……”徐恩一边道歉,一边想趁她不注意夺走匕首。
陈清宁岂能如他的意?猛然收紧匕首,让匕首割破他的皮肤后,用力压住他的动脉。
徐恩吓得赶紧放下双手,连声叫道:“我错了,不要杀我!”
“世子妃!”张珪也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看她住手,这才松气威胁,“徐世子要出了什么事,即便你死了,我也必将你的尸体扔给那些要饭的乞丐,让你们奸你尸,吃你肉,我说到做到!”
陈清宁讥讽道:“我死都死了,还怕这些?”
张珪冷声道:“你不怕,镇北大将军府也不怕吗?你不为自己考虑,难道也不为镇北大将军府的百年清誉考虑吗?”
“历史都是胜利者撰写的,”陈清宁不以为然,“你拿这些威胁我,就那么确定会宁王能坐上皇位吗?”
“再说了,他要死了,不正好可以让会宁王将杀害赵思仪等罪名扔到他身上?你们应该感谢我才对呀,怎么还这么不识好歹!”
又冷笑着瞥两眼徐恩,“也只有这个蠢货才会上你们的当,受你们的骗,认为凭他的本事,就能拿稳镇北大将军府的兵权。”
徐恩下意识反问道:“你什么意思?”
张珪凶狠地瞪一眼陈清宁:“这女人就是在挑拨离间,世子休要听她胡说八道!”
“既然我是在胡说八道,那就让我说一说又何妨,但你敢吗?”陈清宁嘲弄。
看着张珪沉戾的面色,徐恩道:“你说!”
张珪知道阻止不了她,也硬着心肠道:“好,你说,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个什么子丑寅卯来!”
“赵思仪是怎么指使他去边关骗我,又怎么谋害我父亲和大哥的证据,会宁王一定都保存得整整齐齐吧?”陈清宁调侃,“等这蠢货真将镇北大将军府的兵权夺过来,那些证据只怕立刻就会呈到朝堂之上。反正赵思仪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之下,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她的身上,再打着为镇北大将军府鸣冤的手段,就可以将兵权一分不让的拿在自己手中!真真是好打算!”
徐恩心中生寒,片刻后,连手脚都止不住地发冷,忍不住,他朝张珪看去。
张珪没有料到她三言两句就将会宁王的打算说透,对她的杀机由不得又重两分后,冷笑着驳斥道:“简直是一派胡言!”
又对徐恩道:“这贱人是什么样的品行,徐世子比我清楚,莫非还信了她的不成!”
“信不信那是你们的事,立刻让人拿纸笔过来给我!”知道玉壶和银烛不会很快过来,而先前离去的黑衣人也肯定会先去搬救兵后,陈清宁命令道,“另外,半盏茶内,如不见玉壶和银烛,那就同归于尽吧!”
张珪还没有开口,徐恩先一步道:“拿纸笔给她!”
看着他避开的眼,张珪暗骂一句‘果然是蠢货’后,才挥手让人拿纸笔去了。
随后,他再一次看向了陈清宁。
油盐不进,且聪明谨慎。
全然不似以往天真的模样。
难怪徐恩不是她的对手。
“世子妃……”张珪还想再周旋几句,以拖延时间,陈清宁却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的话,“赶紧去给我备三匹好马,再给我准备五万两银票,另外,将李氏承诺给绿竹、碧桃的商铺和房产也拿给我!”
张珪又要开口,陈清宁再一次打断他,“讨一次价,我就断他一臂,我们就来看看会宁王到底有多重视他吧。”
贱人!看着徐恩一声不响,似乎也要拿会宁王的行动来验证对他的信任一般,张珪再次在心底恶狠狠地骂了一声‘蠢货’后,命令道:“按世子妃的要求准备!”
今日过后,他誓要这贱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徐世子可得做好心理准备了,”对着张珪阴狠的双眼,陈清宁闲着也是闲着,便继续挑唆道,“会宁王今日吃了这么大的亏,我又将话挑得这么明,他们就算今日不将你杀人灭口,也等不了多长时间。想一想吧,我知道是你杀害我父亲和大哥后,你有多想除掉我,会宁王大概就有多想除掉你。”
“世子妃少危言耸听,”张珪怒声道,“徐世子是王爷最信任的左膀右臂,我们王爷杀谁也绝不会杀他。倒是世子妃,谢大人不过对你说几句胡话,你就对相伴多年的徐世子又打又杀,不知那谢大人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又或者……”
说不过,就拿女子的清名做文章?可惜她不吃这一套!陈清宁冷冰冰道:“心思龌龊的人,看谁都龌龊,也最喜欢以己度人。看来张管事平常没少做这样的事呀,否则怎会如此清楚其中的门道!”
张珪面色生冷,他说不过她:贱女人!
陈清宁扬眉毛:“怎么,被我说中了?”
“逞这些口舌之快没用,”张珪本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被她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也不由怒了,“世子妃若是识趣,赶紧将徐世子放了,我尚可留你一个全尸,否则……”
“世子妃!”
玉壶与银烛扛着包裹,胆战的跟着黑衣人过来,远远看到陈清宁,立刻惊呼一声后,蹬蹬的向着她跑了过来。
来到近前,才看清楚徐清宁还挟持着徐恩,两人惊了一瞬后,毫不犹豫的靠到她的身边,与她背对着背,形成三角姿势,警惕的看着跟着她们的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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