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权柄】“万象”一重冕状态下,所“具象”出来的信息,不难看出,对方无疑是一名修行者。走得应当是“修行者”中“武者”的路数,再细分些,或可将之归为“武者”中的“拳师”一类。
这也就难怪对方不将自己这个一身学生打扮,将气息收敛起来,表面上跟一个普通人一般无二的学生放在眼里了。
修行者对于“麻瓜”的日常心理优势嘛,这个他懂。
只是,对方的资质和“修行法”却都不如何入流。
丙下的资质,也就比平庸强了稍许,堪堪能够修行的样子。
“初级锻体法”倒也不是对方“修行法”的真实名称,它只代表对方所修行的“修行法”的品质和等级。
至于,对方所修的“修行法”的真实名字?
不重要。
一套最低级最普通且毫无特色的“修行法”而已,压根儿就不配在苏越这里拥有名字。
他从来只看自己想看到的。
信息中并没有涉及到“权柄”和“神通”这样的“大杀器”。
这当然不是因为苏越的“万象”权柄没能“具象”出来的缘故。
而是,这家伙压根儿就不具备掌握这两样“撒手锏”的能力。
以前没有,以后……怕是也不会有了。
至于【修为】和【术&法&技】,那就更没什么好说的了,“蜕凡三重初期”的修为,比之现在的苏越的修为都还不如,可以说是毫无威胁。
“格斗术”亦只是寻常技巧,门槛很低,但凡胳膊腿还能蹦跶两下的人类,苏越在他们的“术&法&技”中,大概率都能找到它的身影,区别就只在于是“初级”“中级”还是“高级”罢了。
除非能将之练至“大师级”或者更高境界,从中衍生出新的东西来,不然,它的意义其实远不如“虎啸拳”。
“虎啸拳”是一种“初品拳术”,算是一种堪堪入了品级的“武技”。
……
就在苏越对着中年修行者韩罪一番“品头论足”的时候。
蒸汽轻轨站台的入口处,一行四道忽然闯入的身影,引起了苏越的注意。
修行者!
仅仅只是看了一眼,苏越就断定了他们的身份。
“万象”权柄一重冕状态之下所“具象”出来的信息,也随之证实了他的猜想。
四人均是“黑铁城镇城司”的“铜章镇守”,隶属于“黄字326小队”。
四名“铜章镇守”中,除了两名修为在“蜕凡三重中期”的武者之外,还有一名掌握“禁锢”能力的特殊能力者和一名“百工序列”排名第四十七位的“执序者”——“壮班”。
“王朝官方的修行者?”
苏越挑了一下眉,心中并无太多意外,有“老鼠”出没的地方,来了“猫”似乎也没什么不对?
四名“黑铁城”的“铜章镇守”始一进入车站,便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散入了人群之中,开始分头行事。
随着这四名官方修行者的进入,苏越明显感觉到了韩罪的紧张,只见他快速压低自己的帽檐,挤进人群中,朝着自己这边挤了过来。
“叮叮!当当!”
蒸汽轻轨拖着它十几节的小车厢,踩着并不沉重的脚步如约而至。
“嗤!~”
伴随着大量迷雾般升腾而起的白蒸汽,蒸汽轻轨缓缓停驻月台,并打开了它钢铁的车门。
拥挤地人群如泄洪闸口的水,蜂拥而入!
苏越感觉到韩罪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身后。
……
韩罪今天很不开心,出门前他还特意看了一眼老黄历,老黄历上说,今日不宜出门。
但是,他没有听。
王朝的律法还不准杀人呢?他不是一样杀了!现在,不一样活得滋润?
爷爷从小就教育他要做个遵纪守法的好人。
可是,这年头好人不长命啊。
自从他深刻感受到“只要你肯吃苦,就会有吃不完的苦”,“勤劳不一定能致富,但是,一定能让那些骑在你头上屙屎撒尿的孙賊儿越来越富”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听过爷爷的话。
他曾无数次的问自己,人是什么?是和牛和马一样的劳动力吗?是蒸汽轻轨上那些等待报废的螺丝钉吗?是好用的零件?还是……随意可以被丢弃的耗材?
……
他想了很久,但是始终没能想明白,他只感受到了彻骨的冰冷。
不过,经过这一番思考,他也不是全无所获。
起码他意识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那就是,自己似乎一直以来,都生活在某些人精心编织的“网”里面,勤劳并非不能致富,而是某些力量按着自己的头,不让自己富!
如果不能从这张“吃人”的“大网”里面挣脱出去。
那么,自己就只能任由它剥削,很难有出头之日。
可是,要怎么样做才能挣脱这张“大网”呢?
他又想了很久,依旧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
那便索性选个最痛快的方式活着!
于是,他开始相信拳头。
只为他自己,谁惹他,他就锤谁!
再于是,他就开始锤民锤官,这一锤便再难刹住。
不过,他也不傻,锤不过的,他也不去硬锤。
王朝的拳头比他大,所以他只能躲着。
而他的拳头又比那些普通人大,所以只要避开王朝,他就可以对他们为所欲为,随意糟践,反正他们就像荒原上的野草。倒下一茬,很快便又会重新长出来另一茬!
韩罪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人,相较于寄生在王朝身上的那些个各种老爷们,他在道德上又有一种自我陶醉的优越感,至少,他不又当又立。
他穷凶极恶,他杀人如麻,他杀民亦杀官!
他就是要让那些个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所谓的达官贵人们知道,这世间并不只是只有庶民之怒,以头抢地!
这个世间尚还有,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他承认自己就是个坏种,而那些个自诩“一切都为了王朝,为了百姓”的老爷们,心安理得的贪污着王朝的公帑,享受着百姓的供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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