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心似火焚罪业,代天掌刑了因果。是乃杀心成焚也。”
李化鲸听得身上汗毛一凛,反问:“你说杀心焚罪业,若我想杀好人又如何?”
金石交鸣,铜铁磨错,胸膛里面鼓噪笑道:“若不是你前身罪孽太深,怎么轮得到你来赎罪。你这前身是个千人煞,你却没有千人敌的实力,那些枉死的孤魂,不来缠你又怎样?”
这话听了,李化鲸暗下一惊,莫非前身还是个杀胚,杀孽广了,要自己多杀恶人赎罪?
夜中疼痛,是如此因果么?
那夜惊惹了阎王出行,意外却得了几个小人襄助,这刚杀了两个贼兵,“杀心成焚”便鼓噪着冲撞魂魄,放给自己看了前身大杀四方的场景。
这身体虽然强壮,却得了怪病,胸口一副恶鬼缠身的疤痕样子,原来是多杀了许多无辜,徒惹了许多冤魂缠身,每日纠缠索命不休,现下碰到了“杀心成焚”,终于明白了其中因果。
他原先以为自己是个渴血好杀的混账,不想却是个好人,到这人世走一遭,居然是来帮这原身赎罪的。
也不知怎地,杀了两个小兵后,李化鲸身上窍脉顿开,津汗泉涌。一日没吃饭食,却凭空长出气力,比原先更加力大健体。
他心思都在左胸心窍位置,只因这奇遇也多关乎这唯一显灵的“小人”身上,精神集中之处,却忽然内视,看到了自己的心窍!
李化鲸心里大怖,神魄却更加集中,直冲撞进心窍关索,视角豁然开朗。
只见得红漆一片,漫无边际,只有一个黑色小人斜躺在心口位置,见到他神魄冲了进来,竟然把下巴一扬:“我们住进你身子将将一天,神魄已然从散乱无形凝视而内视,你倒是进步神速!”
李化鲸见这小人通体黑色,看不出神情面容,只像是天地间的一道黑影,更觉得神妙。他问道:兀那小贼,你住在我心窍里,可有什么教我的?我学上几个趁手招式,你么住得也安稳。
那一小人不大乐意,道:“你这恶徒。一点仙家常识也不晓得,却还要我来教导。”
李化鲸神魄盯他不出声,小人又道:“聚心凝神,内视丹田,不要看我。丹田,丹田你可知在何处?”
前世是看过小说的,还知道些许修行知识。
李化鲸颇有信心,他把心神从心窍往肚脐下处一沉,果然住进一个血红肉色的小屋子,似还有金黄色的“灵液”流淌,他开口问道:“这便是丹田?”
一个努力维持沉稳,但依旧能听出无奈的怒声:“这是尿泡。”
···
李化鲸兴奋地看着一大一小两个头颅环绕着神魄漂浮,皆是刚刚被杀的兵丁,虚幻的头颅虚影在血海一般的丹田内沉浮飘动。
他一聚心神,将注意力放在其中一个头颅上,又裂做十五个拇指大小点的头骨。
“这是那鞑子杀得人,这煞气都被你收服了。二人杀的人拢一块,有二十三人。呵呵,若非是那个偷贼的煞气俱被消耗掉了,你也算个二十五人煞了···””
原来当时浑身忽然燃烧的力量,是这小贼消耗了煞气帮忙。
如此说,岂不是越杀有罪的恶徒,我便实力俞强?
咕哝着这话,李化鲸问道:岂不是劝我做刽子手。
手中砸杀了两个夏兵的锤头捏松了几分,坠在地上。李化鲸反身抓住两俱尸体的腿,拉进麦田里藏起来。浑身没带个铲头铁锹,这尸体也不好埋了,只能指望本地黑帮帮主沙坡田来代理。
正把火光四射,烛火飘忽的四面六柱灯提起发愁,寻摸着这宝物丢了如何处理。当下一个疑惑又飘在脑里。
“原来这杀心成焚,是教我剿杀罪孽么?!却为何我见了老人孩童,有时也动杀心。”
李化鲸不得其解,终也没有讲出来。这杀心成焚似乎不爱说话,每一询问,要发问多次才懒懒回答,只有催促杀人时最积极。
蒲芦一般的手从布面甲上扯下一条长棉布,把提灯裹了扔在田里,以防止有定位的功能。便急急赶往村口,沙家酒肆正在那里,也顾不得潜行,短短距离,干脆在田地中奔跑起来,践踏了许多还未收的麦秆。
李化鲸只觉得心在发颤,这二日的经历如梦似幻,太过飘忽,只求能找到一个暂时安身寻求帮助的地方。
沙家酒肆,等那杆三角红边沙字旗出现在视野里,李化鲸惊讶地发现这酒肆竟然无人。
“无声无息,居然没人?”
李化鲸蹙起眉头。杀了二人功力大涨,听力也好了。
干脆直接从窗里跳进屋中,四下寻觅一番,依旧是没人。
“这下坏了,无人助我掩埋尸体,难道一早叫人发现了。夏兵岂不是要屠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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