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离谱的是,下人还拿来了纱布、伤药等物,那伤药还是贾芸上次带来的神药样品。

贾府每次行家法,讲究得就是一个到位,不把人打得皮开肉绽下不了床,子孙就记不住教训。

从小受现代人文关怀教育熏陶而成长起来的贾珍,对这种暴力家教实在不感冒,本想让家丁把这些全撤了,转念一想,对小人讲大道理是没有用的,得以利诱之,以痛戒之。

贾珍当即摆出一副准备大开杀戒的样子,雄赳赳气昂昂地来到那个托盘前,他只认得那根黄金藤,小时候就用这个被他爸抽过,那叫一个疼,但好处是不留伤痕,没多久就不疼了。

这种只适合吓唬小孩子,对贾蓉没什么用。

贾珍的目光转向左边粗的那几根,首先是铁棍,有拇指粗,贾珍拎起来掂量掂量,沉甸甸的,原来是实心的。

这玩意儿要真抽个几下,怕不是伤筋动骨一百天,古代医学不发达,要是落下个什么毛病,自己也不好交代。

斟酌了一下,贾珍决定选块木头的,并且按照接触面积越大,则平均受力越小的现代物理学原则,最终选定了那根宽戒尺。

然而,他刚一把那根戒尺拿起来,就发现贾蓉脸色唰的一下变了,双腿一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而周边的家丁下人们则一个个暗自传递眼色,一副等着看好戏的偷笑模样。

贾珍立刻知道,估计自己还是选错了。

赖二忙上来笑道:“这是番邦进贡的铁榔木,流水不腐,敲击不断,得要用火烧红了的铁刃,才能将它切开。要不是数量稀少,做成武器,可比现在的好用多了。”

贾珍啼笑皆非,怪不得贾蓉魂都要吓飞了,原来自己选了个最厉害的。

但选都选了,也不能反悔,否则一家之主的脸面往哪搁?

贾珍对家丁吩咐道:“来,把他按在长凳上。”

贾蓉像条死鱼似的,脸色白得也跟死鱼的肚皮差不多,毫不反抗,被按在长凳上,脸朝下趴着。

贾珍缓步走到长凳面前:“你可知错?”

贾蓉颤着声音回答:“儿子知错。”

贾珍又问:“错在哪儿?”

贾蓉答道:“错在揣摩错了上意。”

“啪!”铁榔木做的戒尺狠狠地打在了贾蓉的屁股上。

本想着咬牙一声不吭的贾蓉,实在忍受不了那种钻心的刺痛,一声长嚎,惊得树上鸟雀纷飞,门口黄狗吠叫。

贾珍本来也没想第一下抽这么狠,可贾蓉的回答实在让他火大,一下没忍住,用了七分力:“混账东西,就凭你也能揣摩上意?你见过圣上的面吗?你知道他的秉性吗?你了解他的手段吗?”

贾蓉咬着牙道:“我没见过,也不了解。可那么多的人都没见过,也都不了解,不照样上折子吗?为什么他们能上,我却不能?”

“啪!”又是一下,打得贾蓉直翻白眼,叫得喉咙都在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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