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村是一个典型的江南小山村。村子不大,有大约四五十户人家,人口200有余。
在村子前后各有一片稻田。时值五月,碧云蓝天之下,水稻青青,正茁壮成长,而在夜晚,还有无数的虫鸣蛙跳,热闹非凡。
穿过村前的乡间小道,可见连绵不绝的低矮丘陵。山岭太多,大多没有自己的名字,只有最靠近村口的一座山,或许是因为村子里的村民去世大多埋葬于此,被村里人叫为“陵山”。
在村子后面是一条小河,小河南北走向,最宽处有约18米。河上有一石拱桥,通过石拱桥不远便是一个小山丘,小山丘山顶有一村塾,请了一位先生,教村里的小孩读书识字。
沿着曲折蜿蜒的陵山山路通往山顶,可见有一户人家。该户人家与山下小村的村民并不是同族——村子里的村民除了嫁进来的婆娘外,全部姓夏。而陵山山顶的这户人家却是姓谢,是外来的一个巫祝。
其实,江南地区民风淳朴近乎野,除了极少部分平原地区外,大部分是连绵不断的山地,交通不便,往来不通。而在各个山间地头,多的是各种各样的寺院,供奉各种各样的神灵。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这并不是虚指,如算上清溪村陵山顶的这种小庙,江南一带的寺院或许还要再乘以10倍。
如前所述,陵山山顶建有一间很小很小的龙王庙,这间龙王庙小到什么程度呢?其仅有一间30平方的木质建筑而已。龙王庙甚至没有门额匾牌,站在门口一眼便可将庙宇尽收眼底,正对着大门的是一个大约三米高的龙王彩塑,龙王头戴高冠,额有龙角,青面獠牙,身着黄色龙袍,端坐龙椅之上。龙王身前是一个香案,案上有一个香炉,案前三个蒲团,仅此而已。
龙王庙出门右转,可见一个山洞,此山洞便是所谓的“龙洞”,深约30米,洞内黯淡无光,常年都有岩水滴答而下,汇成两汪小池。龙洞最深处有一尊小小的龙王塑像,塑像前有一根蜡烛,烛光摇曳,为龙洞带来一点点光明。
龙王庙出门左转,还有一块巨大的岩石,石上不长草木。站在岩石上,整个清溪村尽收眼底——春日的西塞山前白鹭飞,夏季的夏木阴阴尽可人,秋天的金色稻田和枯黄的树叶,以及冬季的千山鸟飞绝。
江南地区的寺院,不管是名门大寺,还是山野小庙,其主持一般不从本寺院提拔,大寺院可以一般从全国各地有名望的僧侣中遴选。而山野小庙也会从本地杰出的僧侣中评选。而陵山山顶的谢家,就是为了照顾龙王庙而从外地迁来的巫祝。
山顶巨石不远处便是所谓的谢家。谢家很小,篱笆围起来的院子,仅有茅屋两间,院内种着一棵橘子树,还养着公鸡一只,母鸡一只,小鸡五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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