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秋桐解释:“外人看不出来的,这需要大夫细细看,而且秋桦的性子您也知道,她是不愿意家人担心的。”
“她与颜贺谨感情早就出现了裂痕,甚至到相看两厌的地步了,女儿知道她的顾虑,但也心疼她的处境,母亲,女儿只问您一句,如若秋桦和离,您是否同意。”
“母亲拼尽全力也会让秋桦离开,母亲自己也体验过名存实亡的婚姻,这日子太苦了,秋桦是我的女儿,我这个做母亲的怎么舍得让她在那里过苦日子。。”
吴秋桐凝视着吴夫人那决绝的面庞,心中的担忧稍稍减轻了一些。有吴夫人作为坚强的后盾,秋桦的事情想必会顺利许多。
她的目光缓缓落在吴夫人眼角的皱纹和鬓边的白发上,那每一道皱纹,每一根白发,都承载着岁月的痕迹,也见证了吴夫人多年来对自己的无尽关爱。
想到自己即将离开,吴秋桐的眼眶不禁湿润了。
她颤抖着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吴夫人的鬓角,声音哽咽:“母亲,女儿相信你一定可以保护好秋桦。”
泪水在她的眼眶中打转,仿佛随时都可能滚落下来。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想要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坚定,但那微微的颤抖却无法掩饰她内心深处的不舍。
吴秋桐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但那份眷恋与牵挂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知道,这一别就是永远。
她轻轻地擦去吴夫人的泪水,声音轻柔:“母亲,以后您也要顾好自己。”
吴夫人一怔,笑容苦涩:“你要走了吗?”
吴秋桐也不知吴二小姐的打算,一时说不出话。
吴夫人握住她的手,话语中有着难以掩饰的悲伤:“我的意思是我那苦命又温柔善良的女儿是不是要回来了?”
吴秋桐看着吴夫人蓄满眼泪的双眸,其中有着她不懂的哀愁,她释怀地笑笑:“是的。”
吴夫人沉默着,轻轻地抱住她:“可以告诉我,你的闺名吗?”
吴秋桐任由眼泪滴落:“与二小姐同名。”
她忍不住询问:“夫人,您什么时候发现的?”
“没有哪位母亲会认不出自己的女儿。”她回忆着,似乎回到了之前的时光:“我以前只觉得秋桐的性格变了,但是那日你和秋桦在院子里喝酒,我担心你们,就悄悄去看你们,那时候你喝醉了,迷迷糊糊的时候,一直说要回家。其实只要认真观察就可以发现你和秋桐是两个人,你们的口味,说话方式,甚至是小习惯都不一样,起初,我怕她是被邪祟上身,我来寺庙询问过此事,大师直说你不是坏人。有时候,我也想找你问清楚所有的事情,但看到你向我撒娇,水润润的眸子依恋地看着我,我就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她泪流满面:“其实你是谁的女儿又有什么区别呢?你和我的秋桐一样,孤身一人生活在陌生的地方,会有人把她当亲生女儿疼爱,我自然也会把你当亲生女儿疼爱。”
吴秋桐头埋在吴夫人的怀里,泣不成声:“对不起,夫人,我一开始就不应该隐瞒的。”
吴夫人摸摸她的脑袋,怜爱地开口:“你没有对不起谁,你孝顺长辈,与兄弟姐妹们相处融洽,从未伤害过任何人。母女一场,你是否还愿意称呼我一声母亲?”
吴秋桐声音嘶哑:“母亲,谢谢您。”
两人相拥而泣。
良久,吴秋桐开口:“我就不回吴府同大家道别了,两日后,秋桐就会回家了,那时候,一切都会恢复到最初的模样。”
对于吴老太太来说,她从小养大的孙女死而复生;从小就喜欢缠着秋柏,让他给她念书的妹妹会再次出现,幼时偷偷安慰秋桦的姐姐,和秋松一起钻狗洞出去玩的姐姐,他们记忆中最温柔,才华横溢的姐姐就会回来了。
甚至唐知礼等候多年的爱人也会回来,只有陈期和的爱人会永远消失。
“母亲,您珍重。”
吴秋桐跪在地上,同吴夫人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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