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水絮轻手轻脚地走到火墙跟前听着她们的交谈,这才听出来,原来是奶奶炖了红糖红枣粥给妈妈吃,说是补补气血,下奶更快。

可是妈妈却没有一丝胃口,听那意思是还依然沉浸在生儿子的喜悦里,不敢相信家里终于有个儿子了。她整日看着熟睡的儿子,怎么看都看不够,亲不够的感觉。

余水絮撇了撇嘴,随便吧。

反正下午就能去学校了,谁爱洗尿切谁去洗。这两天余水丽在家里负责扫地擦桌子的琐碎家务,洗尿切的事就落在了余水絮的头上,等她走了去学校了,这活儿就轮到余水丽了。

为此,上周回来的时候,余水丽还满口抱怨道:“你走了轻松了,你在学校一住就是一个星期,躲了清闲,我呢?看看我干了多少活!”

余水絮面上一冷,反击道:“哼,你来上初中感受下一个星期十六块钱的大款日子来?光嘴上的劲,有本事你给妈说我不要上学了,专门在家里干活伺候你们?”

余水丽也不甘示弱道:“你可真会说!你在学校有没有偷偷买零食谁知道呢?谁知道你在学校有没有好好学习的!说不定是你本身就不想上学吧!”

余水絮气得恨不得一巴掌扇在余水丽的脸上,她怒喝道:

“你懂个屁!你给我闭嘴,我不想上学?我不上学干啥去?像我同学郝文秀一样小学毕业就结婚生娃娃吗?那是你想的,不是我想的!

哼,还说我买零食?你但凡有点脑子就知道,我哪来的钱买零食呢?我给别人家干活的钱,你看见妈给了一分吗?我看你才是真的贱,好赖不分!”

余水丽一脸得逞的样子阴恻恻道:“好啊,你继续骂,你骂我贱,那我就给妈告状,让妈给爸说,看爸打不死你!妈说了,我们干活挣的钱就是我们的学费,养我们也是要花钱的,你还觉得不够吗?你想要多少......”

“啪!”余水絮一巴掌扇在了余水丽的脸上,泛黄的皮肤上瞬间变成了红色的五指印,余水絮恶狠狠道:“畜生玩意儿,你再说一句你去告状试试?我给你讲,你说一次我打你一次,爸把我打一次,我就把你狠狠打一次,我有多疼,我就让你也有多疼,我看你还敢不敢再去告状!”

余水絮犹嫌不够,又在余水丽的背上啪啪几巴掌,余水丽瞬间眼泪蹦了出来,嚎啕大哭。

两人年龄相差不过2岁,身形都差不多,但因余水絮是姐姐,余水丽到底不敢真的还手打姐姐。而且她也不止一次试过和姐姐打架,但最终都以自己被打得哭得鼻涕冒泡而告终。一方面是看着余水絮是姐姐,她不敢打;另一方面,余水絮是真的敢下死手,打起她来,毫不留情。

但是比起多年之后余水絮对弟弟的那一顿毒打,她承受的这些都算是轻的了......这自然都是后话。

余水絮想起小时候经常被妹妹故意惹生气,骂她,然后又去妈妈那里告状,挨的那些揍,忍不住白了一眼还在被窝里做梦的余水丽,走向了妈妈的卧房。

奶奶正帮妈妈给弟弟换尿布,妈妈脸上略显疲惫和困乏,但从眼睛里可以看到那种温柔的母性光辉。对,余水絮此刻切切实实明白了什么叫散发着母性的光辉。

只是这种温柔的光,并不是照给自己的。

妈妈听到开门声,转头看向了余水絮,嘴角温柔的笑意瞬间浅了许多。

余水絮心里一紧,想想自己即将开口说的事,有点不敢张口了。可是现在不说,就来不及了,刚好有奶奶在,至少可以少挨一点骂吧。她在心里打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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