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呦!”
陆寻刚从月洞门的探出脑袋,就挨了阿山重重地一记。
“守好门口别偷看!”虽然比陆寻要小了四岁,阿山教训起他来却完全没有顾忌。
到底是世子身边的第一红人,陆寻也无意与阿山争辩,又靠着墙站得笔直,只是心中仍是腹诽:那永宁公主可是要去鞑靼和亲的,世子居然这样不避嫌的假借太上皇的名义把她传来,还这样亲密的两人独处。
安阳侯府的女人都邪门,可千万不要带累了世子啊!
“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个宝贝。”
沈唯真将橘猫抱在怀里举起了它的爪子,手指稍微用力捏了捏它的肉球,橘猫面向苏凤清的爪子就伸出了尖尖的指甲。
“皇后舅母居然还让你带它进宫来了。”
苏凤清已经走下了穿廊来到了这一人一猫的面前,他抬起手挥了挥落在衣袖上的槐花花瓣道:“从金祥观绑来的。”
沈唯真睁大了眼睛,橘猫不耐烦地抽回了爪子,惬意地窝在她的手臂中打起瞌睡来。
“噗嗤。”像是听到了好笑的笑话,沈唯真又笑起来。“世子真是个妙人儿。”
闻言苏凤清立刻警惕的环顾起四周,沈唯真好笑地道:“我既然敢请世子前来叙话,自然是安排得妥当。”
“只要世子不会厉声尖叫,就不会有人听到我们说话的。”
“你好像……一点都不焦急。”
“为什么要焦急。”苏凤清仰头望着她的眼睛问道。“有什么能让我焦虑的事吗?”
见他真的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沈唯真也不由得佩服起长宁公主来,自己亲生的孩子,满打满算今年也不过是十五岁的年纪,真就将他的性子磨练到沉静如水波澜不惊。
不论是当初他们二人身体互换这样匪夷所思的神鬼之事,还是如今要被亲舅舅送去有世代血仇的鞑靼和亲,他好像从来没有过怒气惊慌与忧虑。
回想自己十四岁时,好像是大哥刚说服了父亲交给了她一支步兵,以为自己能力被肯定,就成日兴高采烈的与大哥麾下其他武将较劲斗狠。
好年轻啊我那时候……沈唯真老气横秋地想着,手中一下没一下的撸着怀中橘猫柔软的绒毛,舒服得橘猫咕噜了起来。
“怎么,你请我来就是想问这些无聊的话?”见沈唯真走神,苏凤清心中升起一丝烦躁。
“我焦急忧虑又能怎样?圣旨已下皇命难违,即便是为了张家,我也不可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的。”
“更何况,不是沈小姐你嘱咐我不要轻举妄动的吗?”
还说让我相信你,你怕是自己都忘了这件事吧!
“啊——我只是……只是没想到你这回居然会听我的话。”
沈唯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毕竟这小孩儿向来都是不合作的态度,她现在又住在宫中无法自由出入,真的生怕苏凤清在冲动暴怒之下会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来。
“哼。”苏凤清冷笑一声,侧目扫了扫正在月洞门处远远地探头探脑的陆寻。“比起我的事,我见沈小姐似乎也处境不佳呢。”
“唉,是啊。”沈唯真将橘猫抱得高了些,将下巴埋在它毛茸茸地后脑勺上。
“自从你父王的事传入京中,你舅舅将我看管得更加严谨,我现在即便是在宫里,也得带着那两个锦衣卫的尾巴。”
“话说你父王的事,你也知道了吧。”
苏凤清点了点头,父亲九江王战败被俘的事儿,天元帝恨不得写成皇榜公告得天下尽知,官员邸报更是写了一封又一封。
“你难道不好奇你父王是怎么出的事吗?”沈唯真笑得狡黠。
苏凤清又摇了摇头,虽然父亲在对待他与母亲之事上略有失节,但他的文韬武略绝对是国朝武将里第一的存在,若是正面交锋,他父王绝不会输的这样惨,连自己都成了鞑靼的俘虏。
那就只有被人出卖背叛,是鞑靼人用了什么阴私手段才造成了现在这样的局面。
可父王在九江军里是当之无愧的统帅,身边有老师沈晋文辅佐,将士们皆都忠诚归心,他实在想不出来会是谁背叛了父王。
见他摇头,沈唯真也不气馁,仍是笑着说道:“既然你不想知道你父王是被人出卖才身陷敌阵被俘。”
“那你想不想知道背叛你父王的人是谁?”
“你求我,我就告诉你~”
望着沈唯真笑意盈盈的眼睛,苏凤清思考了几息,斩钉截铁地答道:“不想。”
沈唯真被他的回答噎得一口呼吸梗在了鼻腔,她不由得呛咳出声,身体的晃动惹得怀中橘猫不满地喵喵叫起来。
“咳咳……咳……你真是你爹的大孝子。”沈唯真好容易才止了咳嗽,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摇着脑袋。“求我很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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