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儿,这几日便是你的生辰了,你想要怎样办?我想往年你因为读书每每都是家里吃个饭便罢了,今年不如大办一次?”

林父如今的生活不可谓不安逸,林软第一次府试落榜沉迷赌博的那段时间,哪里敢肖想如今的日子。

林软轻笑道:“爹,不必大费周章,同往年一样,家中相聚,简单一顿饭便好。若是要大办,乱糟糟的,咱们一家人,你们在聚英厅招待客人,我在会芳厅招待客人,有什么意趣?我中午请文慧、元元和文琏她们在酒楼吃顿饭也就是了。”

章文慧也考进了翰林院,如今已经把母父接进了京城,租住在林软一个一进的小宅子里,是林软后来才买到的,离她这里和翰林院都很近。

吕昭在今年考上了进士,可惜朝考没能考进翰林院,如今已经外放了。

林父点头道:“那听你的。”

林软生辰当日,林宅内外装饰一新,尽管规模不大,却处处透着温馨与精致。厨房内,厨子们忙得不亦乐乎,只为这一桌丰盛宴席。菜肴色香味俱佳,香气扑鼻而来,令人食指大动。

等到林软下值回家,梳洗完也到了用晚膳的时候。林软在林父的下首坐下,见自己的两位侍夫如往常一样站在旁边等着伺候自己吃饭,便笑道:“难不成还让我这个寿星每年都请你们两个坐下来?”

吕闻泽笑道:“没准哪年妻主觉得我们两兄弟老了,说我们不侍妻主,把我们赶出去怎么办?你呀,还是每年都说一次的好,我们哥两个也好放心坐下。”

林软白了他一眼,笑道:“我不过问了一句,你倒是有这么多话揶揄我,小姐我哪里表现让你们如此想了,你告诉我,我以后表现得更明显一点。”

吕闻泽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哼哼道:“妻主惯会说一些欺负人的话。”

迟温宁坐在一旁,时不时给林软倒酒夹菜,也不说话,笑着看她们两个你来我往。

饱餐之后,林父亲自将礼物送到林软手上,那是一套精致的七梁琥珀发冠,不说如此大块的琥珀珍贵,光是看那光泽温润,工艺精湛,就知道这套头面不会便宜。

想来是家人都知道林软对于首饰的偏爱,吕闻泽送的是一对冰种春带彩翡翠手镯,上面紫色和绿色都极正,交界处又晕染的很是漂亮。

迟温宁算是最了解林软的人,他递给了林软两个用金丝缎带系好的木盒,林软打开一看,是一套坦领半臂八破裙及一套五件式累丝金凤镶红绿蓝宝石头面,衣物色泽鲜艳,做工精细,褙子上的团花用金线一一描了边,一看就是迟温宁自己的手笔。

迟温宁笑道:“乔迁宴那日我见妻主穿的甚是好看,便照着样子自己做了一身,希望妻主不要嫌弃。”

人的劣根性就在于总想要难得的,她的通房阿乔送她的礼物也是一身自己做的针线,一套里衣鞋袜,可是远远比不上对迟温宁这份礼物的欣喜。因为林软知道,阿乔也买不到、送不起别的珍贵东西。

如今府里虽没有设针线房,可是内有小厮伺候,外有成衣铺每月固定来给府里的主子们量体裁衣。如今林父和吕闻泽动针线也不过是为了打发时间,只有迟温宁,是真真正正把对她的心意融入到这一针一线里。

可是迟温宁不知道忙活了多少天,废了多少心思,所得到的不过是这晚林软的留宿而已。

这夜月明星稀,迟温宁早已梳洗完,等候多时。看到林软前来,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

如鱼饮水,冷暖自知。值与不值,又如何评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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