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蛇怪水缸大小的眼睛,闪烁着欣喜的神色,急传了意念问道:
“你识得蝌蚪文?”
“你怎么知道显真之法?”
何牧之反问,眼前这蛇怪的来由,绝非简单,八成是上古大神的遗世萌宠,须得问仔细了才行,不然错失一场机缘,岂不可惜。
要知道,上古大能的修行福地,在无尽修行岁月的侵蚀下,要么湮灭于时空之中,要么被后世之辈犁地一般,翻个底儿朝天。想寻得一方存留完好的福地,简直比修行本身都难,更不用说福地还存活着妖兽。
“此物乃是我祖传之物,是我幼时裹体用的。自家东西,当然知晓显真之法。奈何我虽识人语,却也参不破这无字天书,不期你识得,若能得告,必有酬谢!”
那怪水缸大小的眼睛闪烁着火热的妖光,看向何牧之的眼神,犹如看情人一般,不仅如此,它又使了个缩身之法,将巨大的身躯变小,与他一般高低。
何牧之心里暗喜,没想到这般造化,竟被自家遇上,他虽激动,脸色却是古井无波,见那怪如此重视这无字天书,明白此物对他至关重要,不过他尽管知道无字天书,但这蝌蚪文,他是一个都不认识,更不用说告知了,摆摆手无奈笑道:
“我虽识得天书,却不识这天字,让蛇兄白高兴一场,惭愧惭愧!”
何牧之甚是客气,一边不说话的胡温玉拉了拉他的胳膊,小声说:
“这符号文字,我认得。”
此话一出,何牧之瞪眼惊讶,没想到她竟然认识,立马火热问道:
“你会认这蝌蚪文?”
“是的啊,我小时在场里,遇见一个脾气古怪的长胡子老头,每次碰见他,就让我偷姐姐珍藏的美酒给他喝,那东西酸酸的,又很辣,真搞不懂他为什么那么爱喝。几番配合偷酒,便跟他熟络了,才知他是场里最资深的鉴宝大师,也是个嗜酒如命的酒鬼,因了性格孤僻,没人原意亲近。我见他可怜,便时不时主动送酒给他。”
胡温玉抬头用美目打量了一眼何牧之,见他正听的仔细,心里欣喜,接着道:
“他的住所虽很大,却只有落脚的地方,乱糟糟的尽是书。偶然一天,我顺手拿了一本羊皮做的册子,样式甚是精美,忍不住打开来,上面尽是各种奇怪的符号,不仅有这蝌蚪形状的,还有一些其他怪异形状的。他见我爱不释手,就送我了,闲时,他便教我认识上面的各种符号文字。不过我比较笨,费了五六年,才学会了一半不到。”
胡温玉说完,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似要掩饰自己的笨拙。
“这种符号文字猛一看都一样,仔细一看却又都不一样。你那般年纪,竟能耐着性子学,已经很厉害了。来,你快看看,这都说了啥?蛇兄急的都快哭了!”
何牧之丝毫不觉得她笨,反而觉得她很聪慧,要学这种文字,不仅要天赋,还要有耐心,更重要的是有师父领进门,三者咸备,方可成功。
胡温玉挪步过去,那蛇怪急挪了身子,让了光亮地方,她仔细看了看,便道:
“我试一下,有些符号,我也没见过。”
何牧之和蛇怪,大眼瞪小眼,四目灼灼的看着卖力解读的胡温玉,大气不敢喘一个,身子更是一动不动,就如两尊雕像。
约莫一顿饭功夫,胡温玉长呼一口气,擦拭了额头上的汗珠,挪过身,略带歉意的道:
“我只解了八成,余下的实在有心无力。”
“八成实数不易,已经很厉害了。”
何牧之的夸赞,让她心里又是一甜。那蛇怪忍不住给他传识道:
“是何内容,伏望告知!”
“小玉,你说下你解读的吧。”
何牧之示意它稍安勿躁,朝着胡温玉说道。
“嗯,这上面前半部分写的龙蟒一族的传承,自远古到上古时代,共传三百六十五代,记录着每代之主的主要生平大事。”
胡温玉说完,朝着蛇怪望了望,何牧之同步给了蛇怪,那怪闻言,竟如人类一般,扑通一声砸下蛇身,捣头如蒜,状如跪拜,水缸大小的猩红眼睛,流下了妖艳的绿泪。
“蛇兄,你这是为何?”
何牧之问道,那怪哽咽良久,用祈求的声音道:
“后半部分讲的什么?”
何牧之拍了拍瞠目结舌的胡温玉,让她继续说。胡温玉有点害怕的望着行为怪异的蛇怪,怯怯问道:
“它是不是发疯了?会不会吃掉我们啊?”
何牧之忍不住笑了,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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