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四周寂静无声,仿佛连虫鸣也因这异变而顿止。迷雾之中,隐现出一道修长的身影,步履轻盈若羽,姿态淡雅如仙。随其步伐,雾气亦随风散开,仿佛不敢触及其身。
及近,即见来人身着素黑古袍,衣角绣有奇特白色符文,宛若一幅古老的画卷在风中灵动。腰间佩剑,华光内敛,剑柄处雕刻着不知名的神兽图腾,与其气质相得益彰。
一顶斗篷,一袭黑纱,尽掩其面,透着一股难言的神秘之感。
那人立于月下,却与黑暗融为一体,距何牧之约有三丈来远,冰冷的声音,自斗篷下传出:
“好身法,冰魄寒光针不杀无名之辈,报上名来!”
何牧之将胡温玉挡在身后,挽了个剑花,趋步下阶,笑道:
“我乃无名小辈,何足道哉!你要杀人,且问问我手中剑答不答应!”
何牧之话音方落,剑递三尺,身若游龙,眨眼之间,已然绕到那人身后,寒光一闪,继而一顿,穿胸而过,不曾想,那人竟化作一阵黑烟,复现在三丈之外,冷哼一声,鄙夷道:
“剑乃君子之器,你竟行小人之径,可笑!可耻!”
何牧之一击不成,即未再行,听闻这般言语,哑口无言,自忖道:
“她说的不错,李傲白何等侠客,断乎不会如此,我借十步身法,逞此聪明,实为下乘。”
当即倒悬手中剑,抱拳道:
“醍醐之言,灌顶之恩,在此谢了。你若就此离去,我便不与你纠缠!”
“让我离去?你凭何敢说此大话!”
那人一阵冷笑,丝毫不领情。
何牧之喟然长叹,没想到飞升门落寞如此,前有逍遥宫踢门,现有宵小肆意出入,一言不合,便要逞凶杀人,皆如无人之境,说一千道一万,不就是门中无人之故么,想及此,忍不住心中悲怆,转而豪情万丈,剑指皓月,傲然道:
“凭什么?就我凭我手中剑。我有四式,可诛仙,可翻山,可倒海,可遨游苍天九幽,一曰十步,二曰乘风,三曰揽月,四曰九天!你若不走,明年今日,便是祭日。”
言罢,九天月辉,自苍穹而下。
那人大吃一惊,当即身影一顿,复作烟云,消失月空之下,方身现他方,便觉眉间突突,一道寒光透纱入眼,又吃了一惊,说迟即快,抄起腰间剑,斜棱棱一刺,险之又险格开近身之剑,剑与剑击,光与影斗,只一瞬的当儿,已过了近十招,纵如此,斗篷之纱,被削去半截,她把身连纵了几纵,拉开数丈距离,失声叫道:
“你是如何发现的!”
“见不得光的雕虫小技,在我浩然之气下,岂能遁形。”
何牧之横剑身前,极其冷峻道。
今晚,他要立威。
“飒沓流星,十步一杀,受死吧!”
何牧之掉转剑柄,使出皆死尽第一式必杀技。
那人脸色一变,把手一扬,寒光一闪,千万道散发着寒光的黑针,凭空而出,撕裂方圆数十丈月辉,下雨一般,犹如天女散花,攒射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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