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她如愿地待在了床边。
看见不少丫鬟进进出出,收拾着床上染血的床单和被子。
她搬来一张椅子,安静地坐着等待娘亲的醒来。
边上的妹妹,已经被人用温水清洗干净,抱到了早就准备好的摇篮内,此刻正酣睡着。
坐了片刻后,她忽然想到什么,从椅子上下来,将掉到地上的两枚狼牙吊坠捡起,小心翼翼地护在怀中。
来到摇篮边上,第一次这么直观地看着比自己小四岁的妹妹。
她趴在摇篮边上,看着熟睡的婴儿,小声感慨:“好小啊......”
刚出生的妹妹,仿佛能听到她说话的声音般,熟睡时还不忘喏一下粉嘟嘟的小嘴。
瞧着可爱,她便趴在摇篮边上,看着对方的睡态,一站便是半个时辰。
后来,渐渐地,她困了。
正在熟睡中的妹妹,却忽然幽幽转醒,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咯咯地笑着。
那声音,让她的内心感到无比的暖意,原本想要打瞌睡的眼皮,瞬间睁开。
“妹妹......”
她试探地伸出一根手指,躺在襁褓中的婴儿,也跟着伸出手,轻轻握住那根手指。
她感受到自己被握着的那根手指,暖暖的,软软的。
“我是芯儿,你的姐姐。”
妹妹像是听懂了般,笑得更为欢快了些,一双眼变成两轮弯弯的月牙,让她的心跟着暖和起来。
笑意被传染,她也跟着笑起。
也只是这一小会,对方忽然打了个哈欠,双眼再次慢慢闭上,可握着她手指的小手,却并未松开。
仿佛抓着她的手指,能睡得更安心般。
“妹妹...小小的...软软的......”她默默在心里记着,又做出承诺:“放心,以后我会保护你。”
她将其中一枚狼牙吊坠,挂在了妹妹的脖子上,最后在她的面颊上,落下轻柔一吻。
不知不觉间,她趴在摇篮边,迷迷糊糊睡去。
......
父亲很忙,母亲生妹妹的那天,他还在海外经商,没有回来。
家中的几个母老虎,个个都在盯着这边的动向。
又在知道母亲生的是妹妹时,纷纷暗自闭门嘲笑。
她想守在母亲和妹妹身边,等母亲的身子好起来,确保妹妹的安全。
可惜身为青家的人,却不是这么好当的。
在母亲生完的第二日,她便被师父重新赶回练武学堂,进行武课练习。
青家有规定,无论男女,皆要习武,好在以后可以保住青家的家产,不流出外人之手,不被山匪扫空。
家和学堂隔有一段距离,一般都是半月或是一月才得回家一次。
可她那次去后,没过几日,便被家中人召回。
回到青家时,才知道是母亲病重,命不久矣。
那天,母亲将她唤到身前,道:“芯儿,娘亲...咳咳!咳!”
母亲咳嗽的那几下,血染红她手中的帕子,最后重重倒在了床上,伸手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眼角滑下两行清泪。
“记住为娘的话,日后照顾好妹妹,还有,答应我,不要嫁入为商家。
商家人,都是凉薄之人,都只以利益为重...”
“娘亲......”她抽泣着,低声呢喃:“你好好休息,不要说话,准能好起来的!我这就去找郎中来!”
母亲拉住欲走的她,轻轻摇摇头:“都看过了,没用。”
“你答应我!”母亲握着她手,力度逐渐紧了些,眼神中满是不容拒绝。
虽不知原委,但她还是应承下来:“好。”
只是母亲唯一要求自己的两件事,她没法拒绝。
听到她的答案后,母亲面上才露出一丝笑意,像是得到解脱了般,握着她的手忽然没了力度,重重地垂到落在床畔边,再也没能起来。
“娘亲——!”她痛呼一声,扑通跪倒在地,趴在母亲身上哀嚎。
可回答她的,只有边上摇篮内妹妹的啼哭声。
事后,父亲回来了。
他身边还带回了另一个女人,说是做第十八房姨太太。
那姨太太生得极为漂亮,对每个人都很亲切,可她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她终于明白了母亲所说的话,商贾之家,情谊最为凉薄。
母亲到死,都没能再再见父亲一面。
母亲深爱着父亲,可父亲的心思,总喜欢留恋花丛中。
本以为母亲的离去,会成为她最大的打击。
却不想只是个开端,妹妹失踪,她被扣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逐出家门。
直到两年前,父亲才将她寻回。
本以为是亲情难忘,却不想是血清如水,终是成为对方手上的那枚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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