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栀莫名涌起一股无名怒火,转头瞪向他:“傅总连我的私生活你也要管?不和他谈和谁谈?你吗?”
她晚上已经够烦躁的了。
他还非要来招惹她。
车厢内沉默下来。
半晌后,傅临州又缓缓开口:“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找一个跟你更合适的人,至少能够在家里有足够的话语权,能够在长辈面前维护你。”
他确实是站在她的角度考虑。
但鹿栀有那么一瞬间,失望了。
她竟然妄想着朝他吼出那句话时,他会说出一句“对,跟我谈”。
怎么可能呢?
不论傅临州表现得再怎么暧昧,都只是拿她当继承人而已。
小屁头不是说了吗?
他是神,只是对人类男女之间的暧昧情愫表现得比较麻木。
并不是真的喜欢她。
鹿栀收回视线,深呼吸一口气:“抱歉,我失态了。”
傅临州看着她,眼神里带着安抚和宽容。
像是森林之王缓缓低下头,安抚又宽容地舔舐着刚刚冒犯了它的小麋鹿幼兽。
小家伙的冲撞和冒犯于它而言无足轻重。
它并不会因此而感到生气,只会心生怜爱,心疼这只萎靡不振的小麋鹿。
傅临州将她送到了白鹭洲七栋别墅,把人放下。
鹿栀看向他,语气客气疏离:“谢谢你送我回来。”
傅临州莞尔:“晚安,早点休息。”
鹿栀感觉自己竖起的刺扎在了棉花上。
她憋屈地咬着唇,到底还是不情愿地开口:“晚安。”
豪车驶离门口。
鹿栀转身回了别墅。
她没心情去找小屁头,踢掉高跟鞋后径直上了楼回了房间,打开空调,卸妆洗澡出来后将自己抛在床上,一气呵成。
深夜。
傅小州从她房门口经过。
门缝里泄出森凉的冷气。
他微微皱眉,想起刚刚看到楼下的高跟鞋,还有她没穿上来的棉拖。
想了下,他敲响了鹿栀的房门。
里面没动静。
他叹了口气,拧开了门把手。
房间没拉窗帘,落地窗外的月光洒落进来,床上的人横躺趴着,身上连被子都没有。
他微微蹙眉,走了过去,才发现对方呼吸灼热。
幼年体褪去,幻化回成年的模样。
傅临州俯身将人抱起来,才发现她的脸颊因为高烧而通红,洗完的头发还湿漉漉的,一点儿没吹干。
竟然就这么对着17度的冷空调吹。
他莫名有些生气,为了个男人竟然这样不自爱。
他伸出手掌,捏了个诀。
蓝色的控水术将她头发里的湿气全部吸了出来。
头发瞬间变得柔软而干爽。
鹿栀无意识地哼唧一声,往他怀里缩了缩:“热……”
傅临州气笑了:“你还热?”
躺在空调底下这么半天,手脚冰凉都快赶上他了,偏偏脑袋滚烫。
显然是在发高烧。
傅临州将她放到床边:“鹿栀,起来换衣服去医院。”
鹿栀迷迷糊糊听到有人说话,卷着枕头抱紧了点儿:“不去……”
傅临州掐住她的脸:“鹿栀。”
鹿栀哼唧一声,被他冰凉的指尖冰得舒服了,还把脸往前蹭了蹭:“好凉,舒服……”
她本来就穿着敞口的吊带裙,洗完澡里面真空着。
他也刚洗漱完,穿着轻薄的睡衣。
她的身体往前一贴,他很轻易就能感受到她的身体和温度。
柔软又炙热。
和他截然相反。
她难受地乱蹭着他的掌心,“头好疼……”
想要冰冰凉的东西摸摸她的额头。
昏暗的室内格外宁静。
只有鹿栀不舒服的哼唧声时不时响起。
半晌后,叹息传来。
“下不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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