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翎月大吃一惊。

所以,所谓的侍寝,根本就没有侍?

她想到皇帝陛下那日说的,‘若我也只有过你一个’。

当时的她,丝毫不信,只觉得对方将自己当蠢蛋,这样的胡话都说得出口,而现在……

她咽了咽喉咙,怔怔看向另外一边的朱婉容,“你、你也是……”

“不不不,臣妾是侍寝了的,”朱婉容摇头,正色道:“陛下那夜来了寝殿,他…他…”

说着,她面上闪过几分疑惑。

“他如何了,你倒是说啊!”最沉不住气的李才人问道:“你侍寝过几回,陛下究竟……”

“行了!”姜翎月满脸无奈,“这话也是好直咧咧问出来的吗?”

李才人意识到自己的无状,讪笑着住了嘴。

而朱婉容听见李才人的话,也是面颊羞红。

“臣妾也就侍寝过一回,”她支支吾吾,“不过那夜之事相隔太久,个中细节,臣妾实在记不清了。”

姜翎月无奈扶额。

帝王的床帏之事,这俩真是一个敢问,一个敢答。

听见朱婉容确定自己侍过寝,她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

莫名升起的期待落空,好像也没有多失望。

姜翎月轻轻叹气,“没人想知道那些‘个中细节’。”

反正,皇帝陛下的好处,在她之前就有女人率先品尝过,本就是她早知道的事实。

甚至,数量不少。

这样不对等的情况下,他却总计较她不够在意他。

但凡多在意一点,不得好过的,就该是她了。

姜翎月还要说点什么,衣袖就被身侧的锦玉扯了扯,“娘娘,陛下来了。”

众人均是一惊,急忙侧头望去。

不远处的林间小道上,一袭玄色常服的帝王,正抬步朝着这边走来。

距离太远,以姜翎月的目力,瞧不出他面上的神情。

只知道皇帝陛下身姿修长挺拔,如松如柏,远远看过去,肩宽腰窄,气度斐然。

随着他一步步走近,众妃都跪了下来。

姜翎月也站了起来,双手置于腰侧,正要屈膝行礼,胳膊就被握住,不让她弯下膝盖。

很快,胳膊上那只指骨修长的手顺势下滑,握住她的腕骨。

触手的微凉,让祁君逸眉头一皱,“出来不捧个手炉,若着凉了……”

见他眼神闪过戾色,担心他拿自己身边伺候的人发落,姜翎月急忙蜷起手指,主动回握他。

“不会有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多怕热,是我自己不肯捧着手炉的。”

想到昨夜怀里的小暖炉,祁君逸神情稍霁,又看她气色也好,便紧了紧她的手,准备拉着她坐下时,才瞥见跪了一地的妃嫔。

他眸光微闪,突然侧眸看了眼刘榕。

而刘榕早已满头大汗,陛下在几月前就传令六宫,无论何时何地,都不可打扰贵妃清净。

前段时间更是着手遣散后宫之事。

他几日前才透了口风出去,这会儿,她们就出现在贵妃面前。

所为何事,简直一目了然。

人倒是没找错,作为贴身内侍,刘榕知道,朝野内外,皇帝陛下做了的决定,大概只有贵妃娘娘的求情有用。

可贵妃娘娘能愿意过问此事吗?

再不受宠,后宫妃嫔也都是她的潜在敌人。

得罪了陛下,尚有生机。

一旦惹了贵妃娘娘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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