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正撑着船篙的老乡逗乐了。老乡说:“你这娃娃说得对着呢。咱们就是要把仓填得满满地,战士们吃得饱饱滴,狠狠打打狗日的中央军。”
常柱儿问:“大叔,你们这里也兴填仓节不?”
老乡说:“咋不?就隔着这条河,祖祖辈辈靠俺们牛皮筏来来往往,习俗都差不离。”
过了河,马上有地下党的同志接应,全体在一个山庄之外的窝铺会合。马鸿杰给大家分配任务,将大伙儿分成三个小组。一组南去中阳方向,一组北去临县方向,一路向东往离石汾阳方向,建议大家预设不同身份做掩护,确保完成任务的同时,也要确保自身的安全。钮大福、常柱儿和其他两位同志为一组。钮大福向地下党的同志要了驾马车,车上装了几袋红枣,说:
“以前贩过油,贩过枣。这也算是俺的老本行了。”
地下党的同志笑着说:“早知道这样,俺们装满满一车红枣,让你可劲儿去卖。卖来钱,或者换成豆油麻油送到对岸去,算俺们支援革命。”
常柱儿也说:“赶车,也是俺的老本行哩。”
同组的一位同志不甘寂寞,说:“这倒好!你们一个赶车的,一个卖枣的。我们没啥本事,只好当叫花子,跟你们一路讨吃要饭了。”
常住儿想了想说:“这样挺好呀。咱们也分成两组。我们不带枪,你们带枪。我们在明处,你们在暗处。我们给你们探路,你们给我们护驾。我们探来情报,你们负责传递。这样不是更好吗。”
另一位同志笑着说:“我是冲你会唱曲儿,路上能解闷才和你一个组的。”
有前几次的经验,钮大福他们进行得非常顺利。从军渡到离石,再翻过薛公岭到孝义、汾阳,将驻军地点、规模、火力布置、活动规律,将为非作歹的城乡官僚以及有巨大民愤的地主恶霸摸了个底儿清。按照规定,情报由两位同志各分头返回向上级报告,钮大福和常柱儿留在汾河边铁船渡等候下一步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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