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韧脸色苍白毫无血色,但他步伐走的极稳,在看见楼姒时眸中爆发滔天恨意。
楼姒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极其好看弧度,来的比计划里早了整整一个时辰呢。
“萧将军,可是为案件而来。”裴宴脸上已然恢复了以往的温和。
萧韧收回视线,看着他道:“对,我是为了将军府遇刺一事而来。”
“遇刺?”裴宴眉头微微蹙起,看了楼姒一眼,沉声道:“萧老夫人不是说是长公主滥用私刑吗,怎么成遇刺了?
“是啊,萧郎,萧老夫人不是说是本宫所为吗,怎么成遇刺了,难不成是你们将军府受了他人的好处因此陷害于本宫。”楼姒一脸玩味的看着萧韧,丝毫不顾及称呼。
萧韧袖中的手死死握成拳,强压下掐死楼姒的冲动,声音平静道:“是家母糊涂了,此事与长公主殿下并无关系,是我平日里得罪了人,因而连累了家人。”
如果他知道萧老夫人被打个半死扔回将军府,就算楼铮要灭他满门,他今日也要杀了楼姒。
只可惜,他来时与萧老夫人错开了,因此不知道这些事情。
“想必是萧老夫人上了年纪关心则乱,”楼姒一脸戏谑:“不过要本宫说还是要少做亏心事,要不然哪天来报应了都不知道。萧郎,你说是不是。”
萧韧气得手都在发抖,他咬牙切齿道:“长公主殿下教训的是,我定当铭记于心。”
“如此便好。”楼姒笑的格外温柔,但笑却不达眼底:“本宫还担心萧郎记不住自己做过什么呢。”
裴宴不是傻子,哪里会看不出这其中的道道,他看向萧韧,一脸严肃道:“萧将军,此事绝非儿戏,本官希望你能如实告知。”
萧韧长长呼出一口气,道:“我说的都是实话,刺客已经抓到了就在外面,裴大人可以审问。”
说完,他顿了一下,看着楼姒咬牙切齿道:“我此番前来主要还是怕裴大人冤枉了长公主殿下。”
他说完,朝楼姒和裴宴拱了拱手,转发身快步走了出去,因为动作太快胸口被包扎好的伤口开始往外渗血。
他怕再待下去会忍不住一把掐死楼姒,他倒是不怕死,可他怕自己死了楼姒折磨瑶儿和祖母,母亲。
直到萧韧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楼姒才收回视线看向裴宴,似笑非笑道:“还要接着审吗,裴大人。”
裴宴对上楼姒的视线,虽然很不想相信,但这次他的确输给了权势。
他收回视线,道:“萧将军都说了是刺客所为,微臣也没什么好审的。但微臣想对长公主殿下说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
“得饶人处且饶人?”楼姒没忍住笑出声,她走上前坐在案桌上,双手往后撑在桌面上,悠闲的晃着自己的双腿,裙摆随之晃动,看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那请裴大人教教本宫,什么叫得饶人处且饶人。”
裴宴第一次见一个女子这般不顾形象,他扭头别开视线,道:“此案已与长公主殿下无关,殿下可以走。”
“走?”楼姒笑道:“本宫好像跟裴大人说过一句请神容易送神难吧。”
“长公主殿下,您何……”裴宴话还没有说完,他的贴身小厮快步走了进来。
“大人,宫里来人,说是皇上让你即刻进宫。”
裴宴好看的眉头皱成川字,他看了一眼笑的人畜无害的楼姒。
楼姒从案桌上跳了下来,缓步走到他面前,朝他靠近凑到他耳边,用一个极轻极柔的声音说:
“裴大人,有时候不得不承认权势,地位,金钱是最有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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