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跟来。”皇上摆手,迈着步子往前走,安陵容眉毛轻挑,祺贵人也是命好,她若是当年没有错过选秀,第一个死的怕就不是夏冬春,而是她了,她是真的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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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刚用完早膳,小厦子就来到了承乾宫找安陵容,说是皇上今日早朝动了怒。

安陵容应下,简单收拾一番便上了轿辇,待下了轿辇,苏培盛就迎了上来。

“宸妃娘娘万福金安。”苏培盛行了一礼,安陵容抬手,苏培盛便引着她往里走。

“皇上为了何事动怒?”安陵容边走边轻声问。

“今日早朝,莞嫔娘娘的父亲,也就是甄远道大人,因着钱名世的那件事情,违背皇上旨意,被皇上下旨把他革职收监,家眷圈禁府中……

这件事,说白了其实这也没什么,左右不过是查办了一个官员,可皇上却为此事动了大怒。

这不,见奴才们都赶出来了,谁也不让侍奉,奴才怕皇上气坏了身子,才劳烦娘娘您回来一趟……”

苏培盛躬身皱着眉头,开口说道,面上带着歉意。

“我进去瞧瞧。”安陵容轻叹了一口气,说着进了养心殿。

“皇上。”安陵容开口间已经走了进去,进去便看到皇上正坐在罗汉床上写着字。

安陵容走近,桌上已经放满了写了各种各样“忍”字的纸张,心中没有什么波澜,却还是换上了关心之色。

“皇上这是做什么?”安陵容说着上前握住了皇上拿着笔的手,皇上抬头,便看到安陵容正一脸心疼的看向自己……

“容儿!朕是天子!他为何要忤逆朕?!朕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他!可朕又怕他们说朕暴虐成性!…”皇上开口,竟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眼中竟然泛着泪。

安陵容知道他的性子,多疑且自负,下手狠戾,却又容不得旁人对他有任何质疑,更不能忤逆他,如今,这应是真的被气到了……

“皇上可是担心莞嫔知道后,对腹中孩儿不好,才为此不好受?”安陵容思忖了片刻,觉得皇上如今最需要的应该是个台阶。

在此之前,皇上已经下令让所有官员写诗辱骂钱名世,且因着此事已经处置了两人。

前面已经有了处置的例子,甄远道依旧仗着言官的身份宁死不屈,宁愿入狱、流放也在所不惜,当真是有“骨气”的紧……

他这是要宁死不屈给谁看?!给百姓看吗?可这种事情,对百姓来说,重要吗?!

根本不重要!他这明明是在与皇上对抗!

安陵容知道,自古言官都是有着一颗敢为谏言而死的心,可若是为了百姓,为了苍生,哪怕是为了给百姓争一斗米,那便是值得的。

可若只是为了让皇上低头,赌上了全家的性命,安陵容只觉得他蠢!

皇上是天子!即便真是他错了,那也不能如此忤逆,皇权之下,岂能容他置喙?……

更何况,皇上就不要面子的吗?他们甄家,好似就没有一个明白这一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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