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从阳回来后,恼怒道:“你知不知什么叫祸从口出?也就是我们家还没有仆人,要是被仆人听到,随便往外一说,我们全家都要杀头。”
郑耀南撇撇嘴,扭头一边去:“我就是在书房说说,也就是和你们说说。”
郑从阳瞪了他一眼,又坐了回去:“事情已经发生,这么多年在京城打拼我也累了,想着是不是应该带你们回乡归老。”
郑耀南也跟着坐了下去,闻言立即又站起来:“我不想回去,我的玩伴都在京城,不想回去那种山疙瘩!”
“闭嘴,你做不得主!”
郑从阳气不打一处来,望向郑耀东道:“大郎,你以为呢?湖州天高路远,礼部侍郎不至于千里迢迢还抓着我们不放。”
郑耀东想了想道:“爹如果想回去,那就带娘他们回去,能安全点。”
先不说湖州距离京城远,郑家在湖州也有些关系,礼部侍郎虽然位高权重,但鞭长莫及。
郑从阳皱了皱眉道:“你的意思是,你留下?”
郑耀东没有隐瞒:“我刚接了一万斤的生意,况且我还有个法子想试一试,也许能绊倒礼部侍郎。”
郑从阳大惊:“你说的是真?”
郑耀南连忙追问:“大哥快说,快说!”
郑耀南想了想道:“我只是初步想法,还有成熟......我们家万贯家产,既然要不回来,那就捐了。”
“捐了?”
郑从阳和郑耀东惊呼。
两人先是不舍,然后也只得认命。
反正都是拿不回来,怎样处理就怎样处理吧。
“怎么捐?还能捐?捐给谁?捐给的对象能绊倒礼部侍郎吗?”
郑从阳一连数个疑问。
家产都不知道被谁瓜分了,还能捐出来吗?
郑耀东耸耸肩:“所以我才说,初步想法,还没有成熟。”
“你知道,我这些天讨回家业都遭遇了什么吗?”
郑从阳幽幽说道。
这些天家里有人问他,他也只是说还没有结果。
“遭遇了什么?”
郑耀东好奇问道。
“我先去万年县衙,万年县衙说案件已经归雍州府接手,我去雍州府,雍州府说他们不知道钱财的事,我又回万年县衙,万年县衙咬定交给了雍州府,我再去雍州府后,雍州府说他们不清楚,让我去户部......”
郑从阳的语气中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万年县衙、雍州府、户部,等级一个比一个高,一个比一个更让人绝望。
户部他没去,因为他一个平头老百姓,进不了外廷,到不了户部。
“他们就是推卸责任,不想归还我们家产!”
郑耀南愤愤不平道。
郑耀东沉默,好一会儿才道:“不管在谁手中,我的计划不变!”
“那就,那就先留在京城,着实不行再走。”
郑从阳咬咬牙,心一横说道。
说到底,他其实也不想离开。
奋斗六七年艰难打下的基业没了,谁甘心啊?
也就是有子有女,妻贤子孝,这才说狠下心离开长安城。
如果能不离开,郑从阳还是希望能留下的。
“对,先留下!”
郑耀南开心道:“哥,有什么吩咐你尽管说。”
“你不提我都忘了。”
郑耀东当即说道:“最近太子扩增护卫,我想让你去应征,进了东宫,不说安枕无忧,但至少多了份保障,别人知道了也会忌惮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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