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钱老栓的解释,胡佼儿心如释冰,格格娇笑道:“本小姐如此打扮,谁又能瞧得出我不是男子?”《史记·秦始皇本纪》中记载:“赵高欲为乱,恐群臣不听,乃先设验,持鹿献于二世,曰:“马也。”二世笑曰:“丞相误邪?谓鹿为马。”问左右,左右或言马以阿顺赵高。或言鹿者,高因阴中诸言鹿者以法。后群臣皆畏高。古今同理,位高权重者显示自己高人一等时往往都用到“指鹿为马”这一招,钱老栓无意间得罪了胡佼儿,怪就怪乃父只教撑船不教读书!正是: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千钟粟,书中自有醒世言。
钱老栓嘴唇翕动几下尚未吐一字,环儿抢先说道:“老钱,我家小姐自有登船的法子,你只管将船撑到即可,要是迟到误了事……嘿嘿……可别怪本姑娘砸你招牌!”
“小老儿这船足可匹敌千里良驹,各位公子小姐可要小心坐稳喽!”听环儿提及自己的老本行,钱老栓那略微有些浑浊的老眼倏的亮了起来,声音竟有些颤抖,显是内心激荡。
燕风行望了一眼窗外的大小船只,面色忧虑地说道:“钱老伯,量力而行吧,不要太勉强了。”
“多谢公子关心,小老儿自有分寸。”钱老栓对燕风行微微一笑,旋即面向众人道,“小老儿这船与寻常的船只颇有些不同,不知各位可曾留意?”燕虹霓与萧念菡倒也乖巧,叽叽喳喳地讨论不休,而胡佼儿却很有几分不耐,急道:“老钱,改日再听你絮叨,今天就别卖关子了!你……”正待继续说下去,船身却突兀地摇动起来,胡佼儿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燕青云幸灾乐祸地挤兑胡佼儿道:“人家钱老伯不是说了,此船足可匹敌千里良驹,提醒你坐好你就是不听,唉……”胡佼儿俏脸含怒,拿一双凤目乜斜一眼燕青云,竟未当场发作。
此刻,众人身处的这条豪华画舫犹如离弦之箭一般,船速之快令人难以置信。钱老栓歉然道:“伙计们在船上装了七巧彩金轮,快是快了只是有点颠簸,各位姑且将就一下吧。”说完,走上前去关了船窗,拉上布帘,行走时竟与在平地上毫无差别。
胡佼儿刚才还埋怨钱老栓啰嗦,现在却主动询问道:“老钱,这七巧彩金轮却是何物?”
俗语有云:“敲锣卖糖,各干一行。”钱老栓虽有些木讷,谈起船来却是滔滔不绝:“小老儿这套七巧彩金轮可是大有来头,提起它的来历那可就说来话长喽……哦,对了,不知各位听说过车轮舸没有?”
众人眼睁耳竖,却无人答话,环儿出声催促道:“老钱,快些讲吧,我们都没有听说过!”
钱老栓丝毫不以为忤,殷勤地解释道:“说到车轮舸就不得不提汉王陈友谅,各位可知那陈友谅的水军因何如此霸道?”说到这时,钱老栓话语微微一顿,等着众人答话,却听到燕虹霓清叱道:“钱老伯,您老为何一口一个汉王,想那陈友谅不过一奸贼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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