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安,你在我面前发发牢骚也就算了,在别人面前可别随便乱说。”

“嗯——我也就是在您面前说,对别人我可不会说。我就是为您和我干佬儿鸣不平。”

“大可不必如此。伴君如伴虎,在哪儿都一样。你以前在朝天岭和阎王寨的时候,难道不是王纪先和黄伦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嗯——您这么说,好像也有些道理。不过,在绿林的时候,大家更讲义气一些,哪怕有点儿矛盾,大多数也是走人了事。”

“那也是对一些有身份、有地位、有名望的人,并且没有太大的矛盾和冲突,如果是普通的喽啰,恐怕不一定有离开的机会。”

“嗯——您的意思,您和我干佬儿,在朝廷眼里,就跟绿林的喽啰差不多?不会吧,好歹你们都是正三品的护卫将军哪!”

“正三品的官职,级别是不低了,但也不过就是高级一点儿的捕快而已,对于偌大的朝廷来讲,可有可无。”

“嗯——要像您这么说,我这所谓的弃暗投明,又有什么意义呢?”

“书安,无规矩不成方圆,朝廷有朝廷的规矩,绿林有绿林的规矩。无论到哪里,都必定会有规矩,想要真正的无拘无束是不可能的。”

“总体而言,朝廷要维持偌大国家的长治久安,必定要更多地讲究公平、公正,要惩恶除奸、造福百姓。因此,相比绿林而言,在开封府的所作所为,肯定更接近正道。”

“你弃暗投明,到开封府做官,总比之前随波逐流,浪迹绿林要好一些。”

两个人在安邱门里顺城街的李家老店,包了个小院住下来。

韩天点了六个菜,两壶酒,陪着房书安饮了几杯,便不再饮,只是慢慢地吃菜。房书安一个人喝酒吃菜,跟韩天扯东扯西排遣烦闷。

吃饱喝足,房书安因心情烦闷,酒量不济,已有几分醉意,便回房休息。

韩天也返回房间盘坐在床上,修炼易筋经。

他并不担心徐良的官司。

徐良肯定是冤枉的。这一点不仅开封府众人知道,朝廷、皇上也必定清楚。堂堂一国帝王,如果连自己的生命都无法保障,也太过儿戏了。

至于皇上故作不知,甚至将徐良下狱问罪的原因,在韩天想来,无非两点:一者敲打,二者挑拨。

敲打开封府的差官们,令其对朝廷更加敬畏和忠诚;挑拨开封府的差官们跟绿林的关系,令其对绿林更加敌视。

听说徐良上半年在长安曾经大闹长安侯府,或许根子便在这里,皇上因徐良还有江湖习气,因此才想着敲打和警告一下这些绿林出身的差官们,让他们懂得敬畏皇权。

朝廷组建开封府的差官队,本来就是为了对付绿林的。相比直接让差官们办案,当然是带着仇恨去办案更加主动和狠辣。

当然,这只是猜测。

对于赵宋皇室,韩天暗自嗤之以鼻。

自从宋太祖赵匡胤开始,便没有囊括宇内的胸襟气魄,其后的赵宋皇室就更加小家子气,只懂得搞一些阴谋诡计,通过打压一切的内部威胁来维护自己皇权的稳定,却看不到外部的危险。

自从去年知道了呼延家的事情,韩天就已经决心辞官,不再为这样的朝廷卖命。

也就是当今天下还算承平,虽有内忧外患,但并不算严重,百姓们还能过得下去,都不想再遭乱世。否则,韩天必定是那个揭竿而起之人。

子曰:“道不同,不相为谋。”

饱受前世共产主义理论熏陶的韩天,当然看不上赵宋这样家天下的懦弱统治者。

昨夜在刑部与宁总管相对,赵宋不仅能确定韩天已经晋升绝世,而且还能判断出他对朝廷和皇室并没有足够的忠诚和敬畏,并且还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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