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于车站来讲,说起来甩车和挂车也并不是一件难事。然而,让车站为难的则是这位领导是在车厢里,并且经过神州车站的时间还是深更半夜,领导正在车上休息。按铁路规定,这种车上乘坐有领导的甩车挂车作业是不允许的,因为甩车和挂车作业需要用火车头连挂,作业过程中车钩对车钩很容易发生冲撞,有一定的安全风险。

且不说会不会有多么大的风险,即使在车钩连挂时很容易产生的小冲撞,睡在车上的领导如果发生了什么意外事件,那肯定也是个性质严重的问题。就像前面讲述的那位退休领导的老伴一样,假如正巧领导从床铺上起来,正处于站立或走动状态,而万一司机操作不稳,在车钩连挂时产生了冲撞,那就有可能酿成不可预测的后果。

在接受这项任务时,神州车站曾极力提出取消这种安排的建议,因为这既不符合安全规章要求,又有较大风险。很担心万一出现失误,车站根本承担不起这种责任。然而,但凡领导定过的事情是很难改变的,对于车站领导的意见,上面就根本不予采纳。无奈之下,神州车站只能硬着头皮接受了这一严峻的考验。

为了能够圆满完成这个特殊任务,那一次让神州车站一帮人吃尽了苦头。他们通过精心挑选作业人员,又反复进行预演训练,对每个作业环节都认真做好预想预判。要求作业人员拿出最佳水平,务必稳妥操作,确保甩车和挂车作业能够平稳过渡。并明确了最理想的作业标准,就是在作业过程中,要尽力让车辆保持绝对平稳,让领导在不知不觉中进行挂车。

结果,那天夜里,在曹清连和多名干部的监督下,几位职工很争气,其作业过程堪称非常完美。当包厢车体稳稳当当挂到特快列车上之后,曹清连一直悬着的心才算落了地,过后他向参与作业的伙计们表示了深深的谢意,并奖励了两包烟!

……

此次士心军莅临神州车站展开检查工作,整个神州集团公司里里外外,对此予以关心和关注的人士自然不在少数。而在这些人之中,有一位领导对这件事尤为上心,这个领导便是集团公司的邬良。

当天下午,当士心军所搭乘的列车自驶入神州集团的管辖范围起始,邬良便亲自坐镇于调度台上,全神贯注地监控着列车的运行动态。他一直在调度岗位,直至成功地将这趟列车安全接至神州车站之后,方才如释重负般返回了属于自己的办公室。

然而,回到办公室的邬良却心神不定,总是静不下心来,他脑子里有种莫名其妙的意识,总是驱使他一直惦记着士心军检查的情况:神州车站的表现到底如何?士心军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对神州车站的工作是批评了还是表扬了呢?

当然,邬良作为神州车站的分管领导,说起来操检查的心是正常的,也是应该的,毕竟神州车站做出的工作成绩,如果受到了士心军的表扬,那也应该是邬良的骄傲。然而,他邬良并非是这样的看法,鉴于邬良与曹清连之间的政敌关系,旁人或许很难理解他这种过分担忧背后隐藏着什么样的心思。

邬良在办公室坐在,一边胡乱玩着手机游戏,一边时不时地看看时间,想象着士心军的检查会进行到哪一步,作为集团公司的分管领导,邬良也知道这次检查的程序。

好不容易挨到了 5 点半钟,每一分每一秒对于邬良来说都显得如此漫长。他坐在办公室里,心中不停地猜测着检查和汇报是否已经接近尾声。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邬良拿起手机拨通了张进喜秘书楚国华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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