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咏菊与高姐在店里忙了一上午。中午,贾咏菊请高姐去餐馆吃饭。吃过午饭,高姐回了服装店。

贾咏菊回到家,掏出钥匙打开房门,发现地上有个信封,她拾起信封坐在沙发上拆开,里面是一张光盘。她把光盘放到CD机里,打开电视。

电视的屏幕上出现赤身裸体的一男一女,正是薛友亮和史文丽,光盘上显示的录制日期是三天前。贾咏菊关掉电视,气得脸色煞白、浑身颤抖。这对不知廉耻的狗男女!薛友亮,你个大骗子!贾咏菊正在生气,手机铃声响起来。

听筒里传来史文丽的声音:“咏菊姐,你在家吗?”

“文丽,我问你光盘是不是你塞进来的?”

“是我。咏菊姐,跟你说实话吧!友亮一直跟我在一起。他在你家对面的小区给我租了一套两居室的房子。我已经跟大林子离婚了。现在,我非薛友亮不嫁!咏菊姐,你跟友亮早离晚离都得离,我还想给友亮生个儿子呢!”

“我就是不跟薛友亮离婚,你就永远做你的小三!我郑重警告你,别再来骚扰我!否则我报警!”贾咏菊说完挂掉手机,拿起茶几上装着光盘的信封放进挎包里,“薛友亮,这就是证据。我看你还怎么狡辩!”贾咏菊生气地说着背起挎包,走出家门。

贾咏菊走出小区大门口,到小区底商的一家房产中介所登记了房产信息,与店主谈好了房价,留了一把看房钥匙又返回家中。

中午吃饭的时候,贾咏菊跟高姐说好,把贾林旧家具、家电送给高姐。回到家中,贾咏菊给高姐打了电话,半个小时后,高姐的儿子和搬家公司的车到了,将家俱和电器装上车拉走了。

贾咏菊看着空空荡荡的客厅心中百感交集,这套房子和房子里的一切全部是她辛辛苦苦做生意挣钱得来的,可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被花心的丈夫败坏了。此时,贾咏菊对薛友亮一丝一毫的期望都没有了!从今以后,她要与女儿相依为命!贾咏菊擦去脸上的泪水,从沙发上拿起挎包,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她锁好房门,下了楼梯。

下午五点钟,薛友亮提前下了班,开着桑塔纳从钢铁厂出来,准备回家做饭。当他兴冲冲地回到家时,看到空空荡荡的家一下子怔住了。客厅的地上放着一个大包裹,薛友亮脑子懵懵地走过去,看见包裹上放着一张字条,上面写着:薛友亮,把你的东西搬走。房子,我卖了!

薛友亮连忙从口兜里掏出手机,拨通妻子的手机,“咏菊,你和闺女搬哪儿去了?”

听筒里传来贾咏菊镇定的声音,“我和灵灵在市里的新家。你跟史文丽在出租屋过吧!但是,我不会离婚!”贾咏菊说完挂掉了手机。

薛友亮毫不气馁地拨打妻子的手机,但是贾咏菊关掉了手机,他懊恼地蹲在地上,捂着脑袋哭泣起来,“完了!咏菊彻底不会原谅我了!”

薛友亮正哭着,手机铃声响起来,他擦了一下脸上的泪水接通手机,“文丽。”

听筒里传来史文丽的声音,“晚饭都做好了,你回来吃,我等你。”

“嗯,我这就回去。”薛友亮擦干泪水,走出家门。

薛友亮失魂落魄地回到出租屋,一屁股坐到餐桌旁的椅子上,拿起餐桌上的红酒瓶,一口气喝了少半瓶红酒。

史文丽一把抢过酒瓶,“你疯了!”

“我是疯了!贾咏菊把家搬空了!我、我不知道她们娘俩搬到哪儿去了!贾咏菊不要我了!我闺女也不要我了!”薛友亮大声喊着。

“她们不要你,我要你!”史文丽说着俯下身子去亲薛友亮。

薛友亮热烈地回应着,两个人亲吻着走去卧室。

第二天上午十点钟,薛友亮给打电话约了女儿在商业步行街的麦当劳见面。薛友亮买了两份汉堡套餐,爷俩边吃边聊。

“灵灵,录取通知来了吗?

“还没,我们老师说得20几号。”

“灵灵,你跟你妈搬到哪里住了?”

薛雪灵看着爸爸,犹豫着,“我妈不让告诉你。”

“灵灵,爸爸对你好不好?”

薛雪灵点点头。

“灵灵,爸爸不想跟你妈妈离婚。爸爸舍不得你和你妈。”

“那你就跟史文丽断绝来往。啥时候,你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了,妈妈就会告诉你新家的地址。”

“灵灵,你告诉爸爸新家的地址,爸爸去跟你妈认错。”

“妈妈不让说。妈妈说告诉了你,史文丽就知道了,她会来家里闹的。”

薛友亮无奈地摩挲了把脸,“灵灵,爸爸向你保证,一定跟史文丽断绝关系。只不过,爸爸现在没有地方住。你就告诉爸爸吧!”

薛雪灵摇着头,“你可以住在厂子里。你要是想我了,就可以请我吃麦当劳。我也向你保证,只要你不跟我妈离婚,我妈肯定不会跟你离婚。”

薛友亮欣喜地看着女儿,“你妈真的不会跟我离婚吗?”

“那就看你的表现了!”薛雪灵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说:“爸,你脑子进水了,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比我妈时髦漂亮的,我妈还特别能挣钱,还给你生了我这么个优秀的女儿,你说你跟那个史文丽搞在一起,到底事为什么呢?”

薛友亮被女儿问的无言以对,“我、我——”

薛雪灵挺直身子,撇着嘴,不屑地看着爸爸。

薛友亮被女儿看得低下头,心中暗想:薛友亮,你到底图什么啊?

“爸,你自己好好想一想。我得回店里去帮忙了。”薛雪灵说完站起身,朝餐厅门口走去。

薛友亮抬起头,看着女儿走出餐厅门,一脸的沮丧。

一星期后,惠民园的房子以45万元的价格卖掉,贾咏菊跟买主办理完过户手续,返回市区。卖掉了现成的老房子,贾咏菊觉得自己的心拜掏空了一样,仅仅一年的时间,曾经属于她的温馨的家如今已经成了往事云烟!那个从十六七岁就喜欢自己的男人在跟别的女人鬼混!贾咏菊心如死灰,她不再相信男人!

她决定今生就与女儿相依为命,等到女儿成家立业,她就去寺院与青灯古佛为伴。她忽然理解了林雨露,但是她们有有所不同。林雨露是为了记住,而她是为了忘记。无论是记住,还是忘记,结果都一样!她们都是那种离了男人会活得更好的女人!

现代人很容易得健忘症,因为他们都忙着去挣钱,而史文丽却没有忘记让薛友亮与贾咏菊离婚的事。国庆节前的周末下午,薛友亮正在厂里开会,史文丽突然推开会议室的门,她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一把一尺多长的西瓜刀。会议室里所有的人都被惊得目瞪口呆。

“薛友亮!”史文丽把刀一下子架到自己的脖子上,歇斯底里地叫着,“我给你三天时间,你跟贾咏菊把离婚手续办了,跟我结婚!否则一尸两命!”

所有的人把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薛友亮。

薛友亮的脸色煞白,浑身颤抖,“文、文丽,你把刀放下,快放下!有话好好说!”

史文丽不仅没放下刀,相反用力把刀刃一面压住自己的脖子,脖子上印出一道血印子。

“哎呦!我的姑奶奶!我求求你了!”薛友亮急忙跑过去,在场的人也都站起身。

“薛友亮!你别过来!你跟贾咏菊离不离婚?”史文丽的眼睛里好像喷出火来。

“我离、我离!你先把刀放下!”薛友亮走到史文丽身旁,把刀从史文丽手里夺过来,从裤兜里掏出手帕,捂住史文丽脖子上的血印子。

在场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薛友亮拽着史文丽走出会议室,来到自己的办公室。两个人面对面坐在椅子上,怒目而视。史文丽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薛友亮心一软,将史文丽搂进怀里,“文丽,别哭了。既然你怀了我的孩子,明天我就跟咏菊去办离婚手续。”史文丽停止了哭声,脸上挂着泪珠,看着薛友亮问:“真的?你没骗我?”薛友亮郑重地点着头:“嗯。晚上,我给咏菊打电话。”史文丽破涕而笑,在薛友亮的脸上亲了一下。

晚上,贾咏菊接到薛友亮的电话。

“咏菊,我也是没办法,文丽她怀孕了!今天她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逼仄和我跟你离婚,你知道她的脾气!可把我吓坏啦!这要是一刀下去,一尸两命啊!”

“明天上午,你在县民政局等我!”贾咏菊平静地说完挂掉电话。她靠在沙发上,冷笑了两声。毫无主见的薛友亮被史文丽一步步套牢,贾咏菊早已预料到现在的结果!

第二天上午十点钟,贾咏菊来到浭阳县民政局。薛友亮早已在此等候。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办理大厅。二十分钟后,两个人办完离婚手续,默默走出来。

“咏菊,我开车送你。”

贾咏菊微笑着说:“不用了!友亮,等灵灵这学期期末考试完,我们再把离婚的事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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