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凤笑吟吟的,拉着江涛的手,来到桌前,把她安坐在椅上,看着杨青山,笑道:“杨叔,你呀,你与我爸他有何过节,不妨说出。”
在桌者,除了杨秋、阿晓和梅峰不吃惊,而其他人都大惊失色,看了看秋凤,相互地互视一眼后,盯着茶杯,一言不发。
不一会儿,杨青山回过神来,怨恨地直视江涛,指着她怒声说道:“秋小姐,我……难以启齿,你问她吧!”
杨青山不待江涛开口,手指杨秋,说道:“她叫杨秋。然而,她那个秋,秋是何意,秋小姐,你聪明,也便知何意和何意图了吧?”
秋凤听了,凤目一眯,道:“我虽聪明,但不懂男女爱什么情什么的。不过,你们不说出,我也猜到八九不离十了。上代恩怨,你呀,不要迁怒于后人头上。天已黑了,依我看来,没有人来找你们的麻烦了,我心上石头,就此落地。梅兄,咱们不再打扰他们了,起身告辞吧。”话毕,站起身来。
秋凤她俩道声谢谢,辞别了她们,出房而去。
江涛等人强颜欢笑送走恩人走了,回到房里,江涛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恼羞成怒地打了杨青山一耳光,没好没气道:“你真令……令我大失所望!”说着动步,向卧室奔去。
刘英面色一沉,厉声喝住江涛后,语气一缓,道:“你们都给我坐下,我有话要跟你们说。”说罢,坐在椅上,端起茶杯品茗。
他俩夫妇领旨似的,道了声是,坐在椅上,低头不语。
刘英品茶几口,把茶杯放在桌上,扫了他们一眼,嘴唇微动,话到口边,欲言又止。
杨青山坐了一阵,掏出上衣兜里一封信,放在江涛面前的桌上,说道:“你我缘分已尽,分手吧。”
此话一出,语惊在桌之人。
刘英转惊为怒,抢似的抓起信,正要撕掉,忽然,江涛一把夺了过去,大声说道:“分手就分手,这吓不倒人的!哼!”
刘英怒道:“不能离婚!你们还是……”
江涛脸色铁青道:“刘姐,你别劝了!”
江涛怨怼地看着杨青山,愠道:“你我早就该离婚了,不必再过冷战和名存实亡的生活了!”语气一顿,接着又道,“女儿归我,房产归你,我……”杨青山右手挥了一挥,大声打断她的话道:“我不要房子,也不要女儿,房契在信封里面,休书也在里面。你们母女保重。”说罢,起身便走。
这时,杨秋飞奔上去,双手一抱,环抱住杨青山,哭着叫道:“爸爸,你别走,别走!爸爸,你不爱女儿我了,是吗?爸爸,秋儿求你,别走别走!”
杨青山硬起心肠,推开杨秋,摸掉她泪,长叹一声,哽咽道:“秋儿,爸不配爱你,更不配做你的爸。秋儿……”
这时,江涛站起,伸手一拉,把杨秋拉在怀里,怒道:“姓杨的,你别以为你另有新欢成了个家我就不知道,是么?姓杨的,你走吧,走吧!不过,你我从今而后不是夫妻,但是,你最好安分守己,别在暗中捣鬼坏了我们的事,更莫举报……”
杨青山听到这儿,听得厌烦,冷冷一笑,说道:“这你放心,我不是你想象中人!”说着动身,向房门走去。
江涛抱住女儿不放,劝她别哭别追人而去。
秋凤她俩辞别人后,秋凤一边前行,一边低声道:“梅兄,为了她们安全,你我别急着回家,咱们隐身在江家周边暗处,看看杨青山出来后,咱们……”说着把她要做的事向梅凤说了。
秋凤不待梅峰有何反应,低声说道:“别说话,你我隐身暗处,伺机而动。”说着动步,向左边暗处行去,而梅峰却千依百顺,低声嗯了一声,不言不语,跟屁虫似的跟随其后。
他们隐身后,像贼一样,时不时探头探脑的,窥视江家的房门,屏息静气地静观其变。
这一条街,不是闹市区,此时此刻天漆黑一片,街上无人,静悄悄的,他们那鬼鬼祟祟的行为,但却无人发现。
杨秋在江涛温言细语劝导下,追父的行为,就此停止,而她哭声,戛然而止。
江涛母女刚刚落座,但听刘英问道:“涛妹,你深知杨青山这人的行为,他食言么?他能否做出不该做出的事来报复你么?”
刘英的弦外之音,江涛一听就懂,她用手掠了一掠耳边的头发,道:“他虽然他内心凄惘、满腔怨愤我,但他不至于食言,更不会落井下石的。”
刘英说道:“画虎画龙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语气一顿,接着又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而今,他知我们的身份,和干应该干的‘杀头’之事,因此,我们啊,必须要防患未然,这样才能免遭杀身之祸!”
江涛一听这话,频频点头,道:“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咱们必须时时刻刻地防患于未然!”
江涛把目光移开,看着阿秋,说道:“阿秋,你辛苦一下,去外面放哨,我这就动身去收拾行装。”
杨秋应了一声,慌忙起身,出房而去。
刘英问道:“涛妹,有可靠之地容身住下么?”
江涛一听这话,不由自主地停步,扭头说道:“有地方住,但房有点破旧。”
刘英一听,松了口气,道:“破旧没啥,有地方住就行了。”她移开目光,看着阿晓,道:“阿晓,你别闲着,去帮你江阿姨她吧。”
江涛一边摇手,一边说道:“没多细软,阿晓,你别帮我,陪陪你妈说说话。”说罢,疾步如飞地去收拾细软了。
阿晓不听江涛的,跟她而去。
不一会儿,江涛她们便收拾好细软了,一言不发,出了房间,架起刘英出了房门,把门锁了,低声叫来放哨的杨秋,也不向她解释,动身向东南行去。
话说,秋凤梅峰二人窥伺一阵,忽听得房门声响,只见杨青山开门而出,不关房门,拂袖而去。他俩面面相觑,抿嘴一笑,一声不响,远远的跟踪杨青山而去。
杨青山一脸不悦,头也不回,也不顾盼左右,在大街上疾步行走,没发觉有人跟踪他。
一路之上,除了秋梅二人跟踪杨青山之外,无人盯梢而跟踪他,也无人向他打招呼,相安无事。
一路之上,一前一后的人,也不知走了多少条街,穿过多少巷道,杨青山来到城中心闹市区,但他却脚仍不停,大步流星地继续赶路,而秋凤梅峰二人唯恐跟丢他,加快脚步,像阴魂不散的鬼一样,仍跟踪他,仍旧不语。杨青山一到闹市区,不少的男人,向他打声招呼,而杨青山却强颜欢笑,不是点头应答,就是出言向那些向他打招呼的人打招呼,但他的脚却忽然加快,十万火急似的赶路。
这种情形,秋梅二人瞧在眼里,但心里却生疑,心想,他十万火急地赶路,这必定心里有鬼,抑或有文章。
杨青山一路南行,来到上海滩上最豪华之一的一条街上。然而,这条街那热闹场面,溢于言表。
这条街位于霞飞路中部;“百乐门”舞厅便在这条街上。
不一会儿,杨青山来到“百乐门”舞厅门前道路上时,倏地站住,眯起眼睛,侧首瞥视了“百乐门”舞厅门口进进出出的人一眼后,迈开大步,向东走去。
行了一阵,杨青山来到一幢豪华的房门前,掏出一盒香烟,抽出一支,划然火柴,点燃香烟后,不知为啥,眉头一皱,深吸香烟。
这时,呀的一声,房门应声而开,一位约四十岁的女子,袅袅婷婷步了出来,在门口一站,宛似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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