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放着这么多正事不查,紧追我们三人,你们有病吗?”

不过,当善纯抬起头,张嘴正要骂人时,却只见禁卫军们杵在门口,像是被吓破了胆似地,全身直哆嗦。

玉翠也纳闷这群禁卫军是怎么了?

刚刚还气势汹汹地推开门,以为他们就要蜂拥而入,谁知竟在门口,像见到鬼似地,不敢越雷池一步。

玉翠与善纯有所不知,禁卫军确实以为自己看见鬼了。

他们将自己二人救治金珍的行为,当成了有恶鬼正在食人肉、吸人血。

特别是毒血自二人嘴角滴下时,更让禁卫军们吓破了胆。

后来,终于有个人,像是鼓足了勇气,带头冲了进来,并大声喝道:

“何方妖孽?胆敢……”

此时,只见进来那人,话未说完,似乎有些心虚,转头一看,这才惊觉其他人并未跟进来,不觉顿了一顿,不知自己是否该继续说下去?

玉翠跟善纯见那人模样十分可笑,明明像吓破了胆,却还要硬撑着威胁自己二人,担心他随时可能尿了裤子,遂吐掉嘴中的毒血,想要解释清楚。

不料,此举却反而更惊吓了那人,以为她们吸完金珍,又要换来吸自己的血。

他颤抖地举起刀,刀尖对着玉翠等二人,大声喝道:

“不要动……”

同时,他也不断回头示意其他人赶快进来。

其他人觉得刚刚没有装作没看见,转头就走,实已错失良机,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跟这两个吸血女鬼拚了,于是,大家颤抖着鱼贯入内,一字排开。

带头那人见众人站到自己背后,也有了些底气,遂勒令道:

“大胆妖孽,还不束手就擒?”

玉翠与善纯正待开口解释……

此时,只见金珍突然睁开了双眼,眼中泛出骇人的红光。

她倏地自工作台上坐起。

禁卫军等人未料到竟会有此事,明明已被两个女鬼咬死的人,竟然还能再复活?

所有人不禁吓得纷纷后退,口中犹大呼着:

“尸变?……”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面对女鬼,没想到又遇到尸变,这一惊非同小可。

或许是惊吓过度,众人后退时,不仅未相互扶持,反而是你绊了我、我绊了你,结果通通摔了个四脚朝天。

玉翠与善纯没空理会这些,她们只是牢牢地盯着金珍。

只见金珍坐起后,朝空中闻了闻,吐了吐舌头,发出了嘶嘶的声响,然后朝肉坊的内里望去,好像有甚么东西吸引她似地。

然后,她就自工作台一跃而下,整个人却险些因此站立不稳。

玉翠与善纯急忙伸手扶住她。

玉翠忧心地问:

“身体感觉怎么样?”

倒在地上的禁卫军们,狐疑地看着玉翠,心想:这女鬼竟还会关心被她咬死的人?

但金珍却置若罔闻,对身旁的玉翠及善纯,丝毫不予理会,只是径自地朝肉坊的深处走去。

那里有甚么东西在召唤她吗?

跟之前的疯狂撕咬相比,现在对自己二人的视而不见,究竟是情况好转了?还是变得更糟了呢?

玉翠与善纯亦步亦趋地跟着金珍。

金珍走路的姿势十分怪异。

她彷佛没有脊椎骨似的,只是不断地靠扭动身子向前,就像在水里游泳似地,然后再靠四肢固定住身体,不致让自己跌倒。

由于四肢的关节僵硬,弯曲不易;所以整个人的躯干,看似无骨般地柔软灵活,但四肢却又十分僵硬,有种说不出的不协调感。

玉翠与善纯担心她会跌倒,就跟在她身旁,缓步地朝肉坊内里走去。

跌倒在地的禁卫军,此时也都爬了起来,嘴里还兀自喊着:

“不要动……妄动者死……”

但气势微弱,连自己都不相信对方会停下来,于是,只能举着刀,亦步亦趋地跟了进去。

肉坊愈往内,寒意愈盛。

玉翠与善纯内心惊疑不定;金珍这样算好转了吗?刚刚把毒血吸出来,算是奏效了吗?肉坊深处有甚么东西吸引了金珍?

禁卫军等人亦是惊魂未定;宫里怎会有女鬼?还有尸变发生?竟都还让自己撞见?现在不跟下去,无法交差,但跟下去却怕是凶多吉少。

就这样,一行人缓缓地朝内里走去,惊惧兼之。

特别是穿过那一排排、凌空悬挂的整只猪、牛、羊肉,更是让人想退避三舍。

因为这些肉已全都腐烂,并发出阵阵恶臭。

原本应该色泽鲜红,十分新鲜的肉品,不知为何?却已全数发黑,就跟金珍的肤色一般,且腥臭之味,愈往肉坊里愈盛。

众人皱着眉头,屏住了气!

刚刚在外头还不知道,肉坊的肉竟已腐烂发臭,简直闻所未闻。

肉坊的温度还是寒气逼人啊,肉品如何会烂?

坊内的情况愈来愈诡异。

金珍却似对此毫无所感,仍以怪异的姿势继续往前,嘴中发出嘶嘶声响,玉翠与善纯只能小心翼翼地跟在两旁。

禁卫军则提着刀,尾随在后,并不时回头张望,总感觉后方好像有甚么东西,在跟着自己一行人似地?

这种不安的感觉愈来愈强烈,空气也愈来愈难闻,虽然甚么都没发现,但禁卫军还是忍不住地屡屡回头查看。

就在此时,走在最后的两名禁卫军,突然拼命往前挤;走在前方的禁卫军,险些被推挤倒地;玉翠与善纯亦感觉有异。

众人不禁齐向后方望去。

这一看才觉大事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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