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流言纷飞,肯定和孙侧妃有关。
如今是谢润和孙侧妃两人管家,某些时候必然存在一些不同的想法。
就如孙侧妃巴望着王妃保不住这一胎,最好能母子俱亡。
谢润则是想保住王妃的性命。
想到这里,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淡桃,你替我磨墨,我再写封信催促大姐。”
谢润的猜想成真了。
谢姜回来这一路,堪比西天取经,走一个镇遇见一个稀罕的病例,就得在当地停留一段时间。
走走停停,本来两三天的路程,现在还没走到三分之一。
谢润想,也不能太随缘了。
四月初,陶陶要过一周岁生辰了。
谢润不准备大办,只准备在春山院准备两桌,热闹热闹一下。
处理了管事婆子,谢润就带着人去大厨房,看看陶陶生辰该准备的饭菜。
回来路上,经过飞鹤亭,听到吵闹声。
谢润抬头看去,“怎么回事?”
淡桃立马打发小丫鬟去看了看。
很快,大公子被带了过来。
看到大公子,谢润人都有些恍惚,险些没认出他来。
自从一年前他对有孕的方媛儿拳打脚踢,惹得景王震怒,后院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所有人都知道,景王把他留在前院教导,是教导,某些方面也许是放弃。
“一段时间不见,大公子瘦了、也高了。”
大公子低着头,看不清脸色,只不抬头看谢润。
如今的大公子满身阴郁沉敛气息,与当初在兰香院对方媛儿喊打喊杀的模样截然不同。
奶娘扯了扯大公子的衣袖,轻声道:“大公子,这是谢侧妃,您得见礼。”
大公子依旧不动,只低垂着脑袋,权当听不见。
谢润没和小孩子计较,只问道:“刚刚在吵什么?”
奶娘赶忙道:“是奴婢的错。”
“奴婢见天放晴了,就想让大公子换一件薄一点的衣裳,可大公子不愿意,就偷跑了出来。”
“奴婢多说了两句,惹恼了大公子。”
大公子听到这句话,抬眸看了奶娘一眼,只眼神阴沉沉的,全然不是一个小孩的眼神。
谢润看的都心惊。
这一年,大公子到底都被人教了些什么?
看到这个眼神,谢润就觉得索然无味,只想着离大公子远些。
大公子呵斥奶娘,“这是娘亲给我缝的,我不脱!”
他的声音有小孩子的犟气,却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凶狠。
奶娘还要说些什么,谢润已经道:“大公子如今也不小了,你别逼他,好好哄着,和他讲道理,总是能讲通的。”
“再则,他是多穿了衣服,不是少穿了,倒也不用担心着凉生病的事情。”
“若真的热了,就不会再犟着要穿这件衣服了。”
奶娘不敢多说什么,只恭敬行礼,“奴婢谢谢侧妃指点。”
谢润没说什么,转身带着人离开。
只是才走了两步,忽然顿在原地。
淡桃不解道:“主子,怎么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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