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唐绫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还说不是瘦了?”
唐绫有些生气,拍开祁霄的脑袋:“真把自己当狼了吗?”
祁霄直笑,低下来在他刚刚咬过的地方舔了又舔,双手托着唐绫,再次确认:“就是瘦了。”
“你放手!”唐绫快被他惹哭了,这次是羞的。
祁霄低声笑着,一只手就够同时捏住唐绫两只脚踝。
“啊!”唐绫惊了一下,刚开始扑腾就被祁霄一下搂了起来。
“唐绫,对不起,我实在忍不住了,你心疼心疼我,好不好?”
“会疼吗?”祁霄将额头上的汗都蹭在唐绫胸口,让唐绫觉得自己的心口都要被烫出个窟窿了,眼泪也压不住了。
唐绫环着祁霄的脖子,这时候却突然想到,他的肩比以前更宽更厚实,手臂也更有力,真的像狼一样,令人心生畏惧了,他今天晚上会死的吧。
“乖,一会儿就好。”祁霄皱紧了眉头,他控制不住力道,三年了,他每天夜里都在想这一刻,想唐绫身体里的温度和柔软,想唐绫再次拥抱他、想听唐绫在疯狂崩溃里唤他的名字。
“祁霄!”
***
半夜里又下起了雨,风声很大,狠狠拍得窗棂咿呀作响,唐绫不禁担心他的花,他想去看一眼,刚撑坐起来就被祁霄一把抱住拉了回来。
“去哪儿?”
“我的昙花经不起这么大的风雨了,我去看一眼,把雨棚拉上。”唐绫身上疼,其实一点力气都没有。
祁霄轻轻吻了吻唐绫的额角:“我去,你躺着。””他刚刚把人折腾狠了,心里正是又高兴又愧疚,替唐绫去整一整花圃正好卖个乖。
祁霄刚把手收回来却被唐绫拉住了:“算了,上次……花匠说大部分都坏了根,怕是养不活的,别去了。”
祁霄趴到唐绫胸口,撒娇似地问他:“算了?真的不用去看看?”
“嗯,算了。”唐绫抿了抿唇,小声说,“更舍不得你淋雨。”
祁霄笑出声:“我不怕风雨。”
“知道。风雨夜的秦江你都敢跳,有什么怕的。”
“……好好,我错了,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唐绫悄悄握了握受伤的左手,祁霄是不怕,但他怕啊,直到现在祁霄就在他身边,只要想起就会忍不住害怕。
祁霄见唐绫许久不吭声,轻轻摸了摸他的脸颊,问道:“睡了吗?”
“说说吧。”
“说什么?”
“说你这三年都做了什么?总得告诉我你军力军备如何,我才能想怎么打这场仗吧?”
“不累吗?睡吧,明天再说。”
“睡不着。”他不能等风雨过了才给昙花架雨棚,等根系毁了再费力栽种扶株。
祁霄无声一笑,换了个姿势抱着唐绫,说:“好。你想知道什么?我都慢慢说给你听。”
唐绫沉了口气,星罗卫的探子再厉害也不可能成为陈国太子,现在他却将陈国太子变成了自己的探子,想想都觉得可怕。
“事到如今,你是生是死、是逃是归,陛下都不在,他要的是大周。可这场仗,大周打不了,开凿运河花费颇巨,柳江和太华江两线作战实在艰难,而且羲和公主已经快到元京了。就算我爹一力主战,皇上和太后也不能答应。”
“放心打不起来。”祁霄笑了笑,“大陈是不缺钱,但缺粮。你可知道大陈一年向你陈国买多少粮?”
唐绫一听,立刻明白了:“前齐的良田多在柳江以东,而柳江以西则多山林又干旱。自三年前陈国吞并前齐大半国土,陈周通商之后,柳江上的贸易都是西面往东面运茶和锦缎布匹,再换米粮回去。你当年令肴山军开垦田地种桑时就想到了?”
“当时也没想那么远,不过是在凤林山饿急了,想着从陈运粮入齐委实不易,免得齐人作乱,控制粮草最方便。你走之后,我才开始加大力度鼓励种茶,前齐产粮就更少了。”祁霄笑得有些得意,“如果现在陛下令白溪桥从西面出兵,他一定会去跟陛下哭的,拨军费都没用,饿了也不能拿铜板当饭吃啊。”
唐绫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有你这么坑自己兄弟的吗?”
“我让他来送死才是坑他吧?”
“白溪桥可是当世名将,你岂知他会输?”
“若他真来,两军阵前我跟他单打独斗,你且看着谁胜谁负吧。”祁霄想着又笑起来,“说起来我都有一年没见过他了。”
“若他输了,陛下可饶不了他。你还说不是坑他?”
“无妨,他先走有宁晚萧护着,最多被陛下责骂两句。”
“宁晚萧?”
“嗯,以后告诉你。”
唐绫似乎听出了什么来,不过此时并不是闲聊的好时机,于是又问,“那太华江要怎么守?”
“柳江以西缺粮是我的功劳,太华江打不了仗可就是你的功劳,怎么还要问?”
“什么?”
“陈周之间的贸易啊。现在太华江畔,大陈开了七个码头,周国六个,你可知一年来往太华江上多少条商船?每年多少银子进大陈国库?其中又有多少生意背地里是元京城中的勋贵?”
唐绫当然知道,他最初的目的便是如此,用巨大的利益捆住陈国挥向大周的刀,但三年太短,他没那么自信。
“三百八十万两,几乎是大陈国库年入的三分之一。”
唐绫愣了一下,居然这么多?!
“秦江贯通大陈南北,汇入太华江,贸易发展极快,陛下办了户部和秦氏,我又查了修河贪墨的案子,只是两年时间元京内、地方上换了一大批人,银子得有银子的去处,贴补漕运、修建码头,银子就随着秦江水来来回回滚。”
祁霄摸了摸唐绫的脸颊,说:“有银子赚的时候,没人会想要打仗。朝中没有蠢人,没有利益可言的事情,就算陛下一意孤行,他们也会极力阻拦。尤其秦氏倒台,公孙氏自顾不暇,想取公孙氏而代之的人是不少,但他们谁都没有那个根基,更不可能替陛下撑住局面,支持他举兵伐周。”
唐绫微微颔首:“但对于大周来说,不开战当然最好,不过羲和公主的婚事若不能定下来,皇上和太后必定无法安心。现在想要接回羲和公主只怕不可能了。总不能让羲和公主名不顺言不正地一直留在陈国。公主是去和亲的,不是去做人质的。”
“关于这个,我有办法。”
唐绫看着祁霄,不免惊讶:“你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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