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九点钟。
宋昭帮宋母又抬出一口锅来，架在院里，回到屋里吃早饭。
随着一块块儿表面微微泛黄还带着点儿红血丝的板油下入锅中滋滋作响，锅中细密的气泡破裂，热气升腾而起，如柳絮般轻轻飘动，在铁锅上方聚集。
屋里屋外两口锅同时炼油，一股浓郁到化不开的脂香横冲直撞，肆意地充斥着整个院子，激得隔壁王家除了出门上厕所都不带出门的。
对油脂的偏好，几乎刻进了所有爱吃肉的动物的DNA里，一闻到油香味，连人都本能地感受到愉快。
宋家院子里，被这股香味刺激到，树下拴着的狼王和豺狗子躁动不安。
宋母对此毫无知觉，手拿着笊篱，一脸幸福的捞出来第一锅油渣，连挖了两大勺放到两个空碗里端给王金虎他们俩。
“多吃点儿，一会儿又得走一早上。”宋母怜爱的摸了摸乌娜吉汗的脑袋，“尤其是你，小姑娘家家的还得天天跟着他们乱跑。”
乌娜吉汗被摸了脑袋，半眯着眼睛，极其乖巧的抿嘴笑了一下，搞得另一边的王金虎十分不适应的别过脑袋去。
“您看我们打回多少东西呢，一点儿也不累。”他把油渣裹在饼子里，浓郁的香味冲击着味蕾，大口大口的狼吞虎咽。
他夜里还上山折腾了一趟，比宋昭他们俩起的要晚的多，是最后一个吃完早点的。
等他吃完，三个人溜达到院里。
他们俩收拾好准备一起出门，乌娜吉汗骑着马去公社看普楚。
宋昭站在院中，一手摁着想要攻击他的浅棕色的豺狗子，一面嘱咐道：“今天还来人卖油呢，虎子你快去快回啊。”
“那肯定的，我还想看你收拾豺狗子呢。”王金虎乐呵呵的拉着爬犁子出门。
送走了两人。
宋昭看着树下不顾绳索桎梏，一心要往油锅那边儿扑的三只豺狗子，起了心思。
他撒开狼王，从宋母那边儿端出来一小盆油渣，在三条豺狗子的注视下，把盆里一半的油渣倒给狼王。
昨天晚上的猎物太多。
受伤的豺狗子血止住以后，宋昭也没让它安心躺在爬犁子上养着，都是拴在一边儿被绳子扯着带下山的。
三条豺狗子的毛儿都塌下去了。
看着狼王，双眼猩红，不断发出低沉的吼声，爪子使劲刨着地面，摆出攻击姿态。
宋昭扔了几块油渣给体型最大的豺狗子。
“你这不糟蹋东西吗？”豺狗子还没反应，远处一直盯着他的宋母忽然惊叫道，心里后悔刚刚没让乌娜吉汗她俩再多吃点儿。
狼王多吃点儿油渣她是没有意见的，宋母一直觉得小昭带头狼上山更安全，时不时还会特意给狼王加餐。
可这豺狗子昨晚上还说要放回山上呢。
喂它们能干啥使？
“我就给一点儿。”宋昭哄着宋母，调出面板，观察着驭御界面。
自从他把三只豺狗子带到家里后。
驭御界面在狼王那一页后面就蹦出来了三条豺狗子的身影。
他今天天不亮就起了，在树下一顿折腾，现在三只豺狗子的忠心度都是负数。
油渣还冒着热气，狼王在附近绕着三条豺狗子，吧嗒吧嗒的吃着。
最大的那只豺狗子当时在林子里虽然吓破了胆，没有带头攻击宋昭，此时饿了一宿，反倒警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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