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这事儿?”

程钰当时心里就咯噔一下,看领导坐在位置上,露出纠结的表情,心里就后悔了。

没想到下一秒,领导语重心长的开了口:“小程啊,我真挺感动,你爱人这么支持你工作。”

领导告诉程钰他的难言之隐。

实力大刀阔斧的搞工程建设,可钱款总是在最后结账,导致根本没有人愿意揽责任。

第一,没人能为工程铺开这么大的本钱,压在上头等着财政给结账。

而且结账期限都是距离工程完毕半年甚至一年以后,这么久的时间谁能等?

钱对那些生意人来说多重要?

二来,搞道路建筑回报太低,能投入进来的老板,都讲究效益,有钱都直接去开发楼盘了,谁愿意搞这个?

这一段时间,领导都在为了招商发难。

没想到程钰的女婿只是听他诉苦了几句,就愿意帮忙。

“人啊,还真不可貌相!”

就这么的,邢宴衡接下了领导的这批单子,特意留了一批钢材,用作道路建设上面。

而这样一来,受到影响最大的就是程钰。

年底,她被评选为单位优秀干事,照片贴在了单位的荣誉墙上,成了职工里面,最年轻的优秀代表。

程钰后两年的工作,也都是顺顺利利,从基层做到了副主任。

土话说公鸡头上一块肉,大小是个官儿。

……

程钰家里的双胞胎满三岁,到了上育红班的年纪了。

由于两个小家伙平时都是由保姆带着,相较于父母,对他们总是娇惯一些。

所以乍上幼儿园的开始,两兄弟都不情愿。

小朋友正常在幼儿园里哭着要回家找妈妈的过程,两小只也都经历了一遍。

好在最后顺利完成过度,每天早上都会乖乖的背上小书包,去幼儿园学习。

程钰的工作第一次遇到了不顺,那就是她原先的上级到了退休的年纪。

办公室里重新来了一位主任,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不光对自己要求严格,对属下也格外约束。

迟到或者早退的情况平时都没有发生,但是你想请个假,绝对是不可能的。

工作只是达标不行,必须得达到完美。

但凡收到一次投诉,那就等着吧,少不得就是一通训斥。

办公室的同事还好一些,可直接服务领导的程钰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下面的工作不顺心,找程钰抱怨诉苦。

领导不满意,直接挨训的也是程钰。

总之就是芝麻馅饼里的一块馅料,上下挤压,没有一天安生的。

而按照以往不成文的约定,但凡道路施工,需要材料,都是邢宴衡给提前预留好。

邢宴衡也感觉到程钰工作的艰难,知道她这些年熬得辛苦,不说让她辞职不做了的话,还是尽量配合,尽量支持她工作。

可即便这样了,领导拿到钢材报账单看了眼。

然后说了如下这番话:“按照目前刚才的价格,你爱人给咱们的报价高了两块钱,一公斤差两块,几千斤,可不是小数目,小程同志,咱们的工作可不是这么做的。”

程钰当是就有些不高兴了。

她严肃回答:“是这样的领导,我老公的这批钢材是年前投入的,价格自然按照那个时间来算,如果按照现在的价格,那他连本钱都包不住。”

“小程啊,你看看,所以说你们这些资本主义的思想得改一改,为祖国道路建设做贡献,这是一件好事,吃点亏又怎么了?起码你爱人他挣到了荣誉,每年咱们颁发奖章,可一次都没少了他吧?”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程钰也不给他留情面,直接说:“领导,我知道你想创业绩,办实事,为公家省钱,可我们老百姓也要吃饭,我老公手下养着上千号工人,做生意本来就是有挣有赔,我们给公家效力,不求赚钱,但您总不能让我们把委屈都受了,您要是这样,下次就找别人吧!”

程钰说完就出了办公室,并且坚持拒绝修改材料的报价。

她也预料到,领导过后会给她穿小鞋,干脆写了一封辞职报告,让同事转交给领导。

过后,任凭领导怎么给她打电话,她都坚持不回去做。

人心不是一天凉的,程钰做这个决定,也是三思之后的选择。

就算没有钢材报价这件事,在这样的领导手下,她也是干不下去的。

程钰就这么歇业在家,倒是能抽出更多的时间,陪伴双胞胎。

闲暇的日子总是轻松,程钰在家休息的这段时间,把气色养好了,看起来都年轻好几岁。

带双胞胎遛弯的时候,碰到之前单位的同事,直呼程钰走了就对了。

“我跟你说,自从你离职后,他也没那么多事儿了,没隔几天调过来一个副手,你猜跟他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

“是他侄女婿!我看,他就是故意想把你挤兑走,好让他侄女婿上去!”

程钰听了同事的话,只是笑了笑。

直到,在某天跟邢宴衡外出应酬,碰到了先领导和他所谓的侄女婿,程钰当时愣了几秒钟。

贺州挽着一个女人的手,程钰即便这辈子没跟对方见过面,上辈子,却被她一再挑衅上门!

贺州的白月光——何瞳。

这辈子他们还是结婚了,而且此时何瞳的腹部隆起,站在人群里炫耀,肚子里怀着的双胞胎。

贺州则跟着他那个领导‘叔叔’来往于交际圈。

邢宴衡不再给他们提供钢材,让他们遇到了难题,这时候即便发现邢宴衡给他们帮了大忙,有程钰站在这里,他们总是不好过来寻求帮忙了。

就连那位领导,见了程钰都是绕着道走。

贺州更是连眼睛都不敢抬一下,低着头,随着那位叔叔走了。

程钰去洗漱间的时候,碰到了何瞳。

她挺着肚子,似笑非笑的走到程钰身边。

“你姐跟贺州离婚后,过得还好吧?”

呦,她竟然知道自己是谁?

想来这些年里,对贺州跟程艳的这段婚姻没少介意。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我跟她没联系。”程钰洗完了手,随意甩了几下,转身就走。

何瞳的脸被崩上了水珠,眉头皱成了一片川字。

至于程钰?

当然是故意的!

换了别人程钰才不会这样不注意细节,好歹她也是混过事业单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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