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大铖?他怎会与这事儿有所牵连?”

“阮大铖貌似便是桐城人氏,也写戏曲。”

“戏耍孝女,让人拖住父亲尸首跪行上百里,心肠竟如此歹毒。”

朝廷之上,一众年轻官员们个个义愤填膺,前段时间忙于处置朝廷事务,无暇顾及士林热话。

诸多原本名不见经传的小书院,趁此次南京热话之际,声名鹊起,扬于天下。

前段时间,特别是东林党人,响应东林文胆钱益谦号召,纷纷写讨伐福王无道的文书,耗费无数心血才完成这旷世巨作。

谁料想,在文坛上毫无波澜,连半点水花都溅不起来。

没办法,庙堂之算,升斗市民鲜有关注,没有观众就没人传唱。

不像这次赵怜儿跪行葬父一事,沿途惊动了诸多书院。

时人都有父母,看到楚楚可怜的赵怜儿,更是同情心爆发,各种文学作品层出不穷。

一时间南京纸贵,这些东林官员错过了首波一举成名的良机,自是不愿再错过第二轮摇旗呐喊的机会。

史可法觉得他有必要控制场面,若任由其发展,恐怕不止五城兵马司爆发学乱,就是这庙堂都将不保。

“肃静!阮大铖人在福王叛军,怎会牵扯到此事,想必是捕风逐影罢了。

说,本兵要知道事情全部。”

大明末年,士林风气颇为怪异,因为朝廷收入大部分都用在边事上,入不敷支。

故而入仕之途愈发渺茫。

且不说每次科举高中人数大幅减少,即便考中,亦难以授官。

人浮于事,自然就热衷于士林热点大事,希望可以博得好名声。

即便没有官身,也可以回家著书立说,成就一方大儒。

而年轻官员,力求上进,也是卷得不成样子,都希望在文坛扬名立万。

史可法看着这群人摩拳擦掌,心中便有不详预感。

阮大铖是个老阴批,东林党人中,越是元老越清楚这人有多阴险。

所以事情搞清楚前,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唯恐中了圈套。

“回史兵部,话说那民女赵怜儿已经跪到去凤凰山下,可谓孝感动天。

但那杀千刀的阮大铖竟然未现身,仅派了个掌柜在那,说战乱不能入城捐钱。

大人,整个南京城处处皆未降雨,唯独凤凰山下雨,此乃天威震怒啊!请大人为赵怜儿作主。”

此人是个锦衣卫百户,前段时间因父亲去世,方补得此百户之位,对于赵怜儿受骗上当很是不满。

白日泣雨,天怒人怨!正是成名好机会。

有激动者直接把手中奏疏掷在地上,然后就拨开人群,跪在过道中间,高呼:“乞尚书大人命大臣一员专理其事。”

有了开打第一枪,猎狗们自然蜂拥而至。

“请斩阮大铖以正纲常。”

“乞请史兵部派兵擒拿阮大铖。”

史可法气不打一处,呵斥道:“阮大铖并非朝廷命官,若是犯下大明律,自会责成有司缉捕,你们瞎折腾什么!”

“请尚书大人还赵怜儿公平,还天下一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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