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湉道:“这样吧,既然甘翁想着你们往日交情,这事儿就不公布了,第一你得写个保证书,第二甘翁的损伤你得赔偿,钱不多100文吧。当然你还有第三种选择就是一起对簿公堂。”

崔合成耷拉着脑袋,突然伸出一根手指,蚊子似的本来一声:“100文吧。”

宋湉押着崔和成走回去,这个崔和成宋湉当年下山的时候,也是他叫得最凶。如今看见他这副熊样,又觉得有几分可怜。

到了家,甘老太知道是崔和成所为,从床上巍颤颤地下来拿起扫帚要打他,好在被大伙拦下。老太还余怒未消,骂骂咧咧的。

甘雯雯找来一只秃笔,一个破碗里剩了一点墨让他写个简单保证书。崔和成读书不多,一个保证书磨磨蹭蹭写了半个时辰,一半的字是宋湉临时教会的,而且还有几个错别字,还总算些清白了,按了一个手印才算了事。

甘老头本来胆小怕事,一百文就算了,甘老太不依还说要一两银子给她治伤,一两银子那可是一两千文铜钱。

“今晚就要取过来!我明日还要赶着去卖膏药!祥儿,他不拿来就等着告官去!”崔和成倒是连连点头。

宋湉和甘翁押着崔和成去他家拿赔偿金。

这是一个非常大的院落一些甬道也非常窄小,分布着像迷宫似的房舍,有些地方还得穿过过堂,突然又出现一个天井,据说崔家人以前也曾经做过官,因此为后代赚了一些家业。

崔家人多般住着这里。宋湉与甘翁在一个穿堂里面等着,崔和成便进到房里。等了好一会子,没看见一个人影。空荡荡的穿堂,借着窗户透出来的暗淡灯光,模糊的人影也分辨不清。

宋湉觉察不对劲,拉着甘翁起步离开。但已经为时已晚,几个汉子从穿堂两个侧面冲进来手里拿着棍棒,口里还呐喊捉强盗。一时间从穿堂里突然冲出几个人,他们棍棒不停敲打着宋湉和甘翁,棍棒击打在肉身发出沉闷的声音。

宋湉扶着甘翁且战且退。好不容易退出穿堂后见一个猪扒子放在一个低矮房子窗楞子后面挂起,宋湉取下来拿在手里。挥舞着击退两根棍棒,突然又窜出两只狗来,见人便撕咬。撕烂了甘翁的裤管,宋湉又将甘翁拖至身后,拿起猪扒扫了过去,宋湉以前见识过恶狗,打狗有经验,棍棍打在狗狗的头脑和眼睛,而且非常精准望着狗狗惨叫着离去,宋湉和甘翁已经退出了院子。回到家检查伤口,两人均有不同程度的轻伤。家中甘翁的夫人温氏叹息着说:“还有天理吗?偷了人家的鱼儿,还打人!”

老太婆还骂了一些狠话:“死了还得要从棺材里爬出来掐死他家的嫩儿女。让他们变成绝户!”

骂了一会两人也累了歇息去了。宋湉收了点皮外伤,当晚安抚一番甘翁,自己连夜返回家里。

宋湉一觉睡得天昏地暗,第二日红日高照才起来。对着家里一个老铜镜照了照,只见眉额之间皮肤有些破损,手腕还有些青紫。甘雯雯一早来看他了,看他这个样子眼里掉地上吧嗒吧嗒响。

“没事的,傻丫头!你家里还有几个伤病的,你还是回去照顾他们去!”

宋湉从家里搜寻了一些跌打损伤药材,拿出五十文钱塞进甘雯雯手里。甘雯雯将钱放在桌子上,收拾这草药就要离去,宋湉将铜钱用一个一块小布包好塞进去她小巧的手里。

“拿着吧!回去给家里买点东西!”

送走了雯雯,下午李沐阳来了,他不见宋湉来欧阳礼家私塾读书,便过来看,哪知道被人打了在家休养。

“是谁对你下狠手了?”

宋湉微微一笑:“没事,甘庄岭的人太强悍了!”

“甘庄岭的人?那一定是崔家的人,崔家自持有人在朝中为太监,就不把当地人当一回事,听说县衙当差的都不敢惹他们,催顾自认为自认为自己是读书人,但崔田生崔和成一家蛮横凶悍,他家兄弟多恃强欺弱的也不是一两回了!曾经还摔过我叔叔的卖鱼的挑子。”

宋湉点点头。

“恶人还要恶人磨,崔家人就该让外地人杀杀他们的威风,当初你就不该救那姓崔的畜生。”李沐阳想起崔顾的恶性就愤愤不平,说要让崔顾来善后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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