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世道:“当时大家都在,也没说要多少银子,就是出了口气而已,早知如此就不该放过他们,不过崔顾也不好对付。”

沈思桓道:“那这次算了,下次可要多赚一点回来。”

庄长青道:“公子要点银子花倒是有办法,公子可知如今张谦家生意火爆,银子也是有的。我爹说若是将他干倒,每月给你10两银子花。”

沈思桓想了想,张谦跟家父要好,医术也不错,倒也不忍心下这个手说道:“这个你们去做就是,我不反对也不赞成。横竖于我没关系!”

一行人说着便进了兰江清苑。清苑琴声悠悠,有时激越而高昂。听上去竟然有些像宋湉的歌曲,沈思桓刚跨进门于春城便躬身迎了上来,几个上了楼,在竹韵轩房前停了下来,竹韵轩是桂香住的。于春城道:“公子稍候片刻,小的去进去通报一声!”话未落音便见一个穿着整齐的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整理衣服,沈思桓刚才那股高兴的劲头,酿成了一坛子醋意。这是一个绸缎商人的儿子,他们偶尔也在这里见面,鲜有交往,只知道姓张。沈思桓上去就扭住要撕打,怒气地问道:“你在这里干啥?”

那男子一时间也懵了,半响道:“喂我说兄弟,这兰江清苑不是公子你花银子包下的吧?你来找乐子,我来也是找乐子,谁的银子又贱些,谁的银子又贵些吗?”

沈思桓举起拳头便要捶过去,于春城扯住他右手袖子劝慰道:“公子休怒,张公子也只是听听琴声而已!”

老鸨出恭出来,听说沈公子来了,茅坑还没蹲热,屎尿也不曾排干净便扯了裤子来了。她跟于春城各拿着沈思桓左手,两人像两个不懂事的孩子一般。老鸨道:“公子大人大量,你知道我们兰江清苑的人也要吃饭拉屎,我们桂香姐姐的说唱和琴声在兰江她说第二,也没人敢说第一的。端阳节船只走水,你这个兰江名士没赞助啥,我们倒是贴了两身衣服,她又不接客留宿,不过就是卖唱弹琴而已。多少赚些贴补家用。”

沈思桓道:“老巫婆,我每月给了三两银子哪去了?”

老鸨将食指拇指捏在一起举到沈思桓眼皮下笑道:“你偌大一个沈家公子,拔根毛也比我们腰粗,为何做这么小气之事,三两银子还不够桂香姐塞牙缝呢。你如今来了,我们自然先就着你,这不听琴的张公子也被我们赶了出来!再也没有人像你这样的了。”

沈思桓不耐烦道:“行了,行了!”说罢又从袖中取了二两银子递给老鸨。

张公子早已挣脱沈思桓的手,整理衣服便下楼去了。老鸨劝慰着便命一个丫鬟将沈思桓引进竹韵轩。桂香正在抚琴,见沈思桓来了起身欠了欠身子道:“奴婢见过公子,公子金安!”

沈思桓见了这张冰洁的脸面刚才的怨气也散了,心情也变得舒畅起来,鼓了鼓掌道:“桂香姐今儿只怕又弹新作了吧?”

“回禀公子,今儿奴婢弹唱的还是端午节的调子!只是老调重弹而已!”

沈思桓笑道:“好一个老调重弹!”

沈思桓给了二两银子上老鸨上茶、上果品,老鸨倒也知趣,早已命丫鬟摆了一桌子,又叫上芸儿作陪。叫两个丫鬟在一旁倒茶奉水。韵儿倒是言谈甚欢,芸儿笑道:“要说才子佳人只怕我们这一屋子便是了!才子的自然有沈公子。”

应候亭问道:“那佳人呢?”

一个丫鬟笑道:“佳人自然不用问了,在座两位姐姐。论说才子倒是不得不提一下石头亭子宋公子了!”

应候亭道:“宋公子的诗词歌赋自然不错,未必一定就高过我们是沈公子。”

那个丫头倒也伶牙俐齿地笑道:“上次沈公子送来的浪淘沙倒是非常好,这词作可以与宋公子比美。”说罢自顾清唱:‘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唱完了又道:“这词作听上去倒是有些哀怨,失落。不知公子在哪里受到冷落?”

庄长青笑道:“你倒是猜到了公子是心事,公子被你家桂香姐冷落了。”

桂香嫣然一笑,这一笑倒是将沈思桓神魂颠倒,全身酥软。只见她轻启朱唇,露出皓齿如玉。桂香道:“宋公子那男子汉的词作,奴婢唱的不好,那首浪淘沙词作倒是十分适合。奴婢听说宋公子也会作婉转清扬的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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