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湉此话让张谦都感到无法接受，摇了摇头。他对宋湉道：“湉儿！你这法子使不得！”
李老四道：“抬回去吧！你们还愣着干啥！人总得一死的，我是活了五十多岁，也没见过百岁老人，更没有见过活神仙。”
秃二娘可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道：“家里有老有少。他走了这个家咋办。”见顺生脸上还渗出淡淡血水，用手巾擦了擦。
顺生因呼吸困难喉咙里面发出咔咔的声音，脖颈往后仰起，像一只被掐住脖颈的鸭子一般，颈部肿胀如猪肚泛着青光。
宋湉解释道：“先可以不切开喉管，将喉咙前皮肤切开，也许他就会好些。你们抬回去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去。”
秃二娘哭道：“你就试试吧，皮肤切开了还可以用针线缝合的。他若是真的死了，我就给他缝上几针，也不至于丢掉体面。”
“同意了没有？”宋湉问了一声。
李老四沉默片刻道：“若是切开皮肤倒是可以先试试吧!”
“准备刀子，要锋利一些。还有水酒。”
听着宋湉要拿锋利的刀子大伙似乎又有些隐隐担心。
来旺道：“家中又把剔骨尖刀非常锋利。”
“快去拿来!”
一起切准备就绪，张谦还是不放心问道：“湉儿，有把握吗！”
宋湉接过刀子回禀道：“不过是切皮，恁担心！”
于是用布块擦拭试着尖刀，尖刀闪着寒光。宋湉举着刀子对着喉咙中央，秃二娘和一些胆小的人不敢看，闭着眼睛，或者将头望向一边。看见宋湉举着那把寒光，心都到嗓子眼上了。迎迎也吵醒了，她看着宋湉拿起刀子赶紧也闭着眼睛。只听得嗤嗤一声，秃二娘将头埋进双腿之间，他不敢看那些血淋淋的场面。等她小心翼翼地半睁开眼睛的时候，顺生的脖颈被利刃划开，长有三寸余，一些血水也渗出来，从切口流出来顺着脖子流在地上，发肿的颈部皮肤慢慢松弛下来。地上流了一滩稀薄的血水。宋湉明显感觉到顺生呼吸顺畅了一些。将刀子在布块上擦拭了一番还给来旺。
来旺接过刀子道：“师父，你看顺生果然好些了！”
一语将那些不敢看的人都惊醒了，大家睁开眼睛看着裂开的脖颈下一滩稀薄的血水，顺生喉咙呼呼的声音似乎也减弱了。
李老四舒了一口气，然后竖着大拇指对宋湉道：“果然神奇！”
宋湉道：“危险期还没有过去。喉咙还要插管才可保无虞。”
秃二娘拍打着顺生脸蛋，刚才昏沉沉的顺生经过这么拍打慢慢睁开眼睛，秃二娘又哭又笑道：“傻愣子，你醒了！我家老头子醒了！”
这么大的声音让张迎迎都吓了一跳。张谦对迎迎道：“还不去睡觉去？一个女孩家愣在这里，有啥好看！”
张迎迎对宋湉眨巴着眼睛，悄悄竖起拇指。便一溜烟走了。
李老四问道：“公子，真的需要插管吗？”
“需要！给我准备好一根手指粗细的竹管。”
有人说干脆抬回去算了，如今好多了，回去慢慢休养自然会好。
秃二娘也赞成，因为在她看来危险似乎已经过去。她的银袋子都拿出来了，摆在张谦一个桌子上道：“感谢救命之恩，一些散碎银子你们就收下吧！”又对他丈夫顺生说道：“傻愣子，咱们回家去了！”
顺生发出微弱的声音，这声音只有与他朝夕相处的妻子李二娘听得清楚。
“你好了，回家啊！”
“你们还愣着干啥！回家去啊。”
李老四吼了一声便收拾东西叫上李宝还有两个汉子抬起顺生，走到门口的时候秃二娘问道：“公子这个脖颈什么时候缝合起来才好！”
“先不要说缝合之事，能不能保命还难说呢。到时候别说我言之不预。”
“还不能保命？”
众人又把担架放下，李老四问道：“这不明明好了吗？”
“还没有好！他喉咙里面还是水肿，而且还有黑痰堵塞，若是黑痰液咳不出来就难说了。”
“你是说可能会被痰液堵死？”
古代中医有痰饮、痰迷心窍等，张谦听他这般说来似乎也明白什么说道：“湉儿说得有道理！我从医数十载，今儿湉儿让我开了眼界。”
既然张郎中都这么说了李老四自然信了，说道：“就依着公子吧！”
来旺早已去砍伐竹子去了，一会儿他拖着一颗竹子进门来，竹子枝叶繁茂，竹叶散满一地，很明显是新砍的竹子宋湉喊道：“好了，你把竹子就放在外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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