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没精神和她吵架，顾方你给我把她按住了。”谢非偏过头小声对顾方说。
“……是。”
时暻也不是傻的，看到谢非这张了无生意的脸，根本没打算去找他麻烦，直等到谢非都已经无视她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她才走过去迎上顾方，将他连同疲惫地垂在身侧的双臂一同环抱了起来。
“还没顾上吃早饭吧？”时暻将侧脸轻轻贴在顾方带着凉意的大衣外套上，没有问他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突发事件，却只想知道他是不是饿了。
“确实，去房间里说吧。”顾方笑了笑，拍拍她的手臂示意她松开自己，刷房卡进了门。
“我知道你早上打算说说今天请谢总吃饭谈项目的事儿，但是很抱歉，这件事恐怕没办法了。”顾方有一双修长白皙的手，但是今天关节却被冻得微微发红，连手指的感觉似乎都变得有些迟钝，他笨拙地一颗颗解开纽扣，缓缓脱下大衣挂在门廊的墙上。
时暻一直盯着他的手，以至于没在意他说了什么。
“啊？你说什么？”时暻不明所以。
“我说你这个脑袋怎么一会儿聪明一会儿又笨得不行？”顾方无奈地笑笑，伸出手点了点时暻的额头，冰凉的触感让时暻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不就是吃顿饭的事情嘛？谢非好小气。”时暻盘腿坐在床尾，小小的一团，呲牙咧嘴，像只愤怒却没有攻击力的柔软小猫。
“昨天凌晨一点我们就去项目部开会，程青崖死了，自杀。”顾方拧开一瓶矿泉水，时暻刚想伸手去接，却见他摇了摇头，把水倒进电烧水壶，“别喝冷水。”
“程青崖怎么会突然自杀？”时暻心中一震，先前自以为的顺利都不过是建立在等到程青崖休假回来就能和她签约，她的剧才能顺利开拍。
“会开完了，天也快亮了。我提议和谢非先去施工现场——也就是程青崖跳楼自杀的事发地看看。那边已经被警方接管了，问了一下，现场要封锁，结案之前这段时间都不可能再次动工。我多问了一句，对方说，这里事发之前就已经停工半个多月了，急什么？”
“你说的施工现场，我应该去过。我来庆川的第一天，因为联系不上程青崖，就先去拜访了姜啸，他带着我们一行人去影视基地，我看到剩下的三分之一还没有完工的场地，问他大概还要多久才能完工？他没有明确告诉我，只是说不影响完工部分投入使用。”
“程青崖为什么会在那里自杀？之前停工一定是有问题的。”
“只能寄希望于早日结案，还程青崖一个真相。”
“你觉得姜啸是个什么样的人？”顾方突然问时暻。
“我觉得，只要你能给出让他满意的利益，他会是很好的合作伙伴。”时暻不明所以地笑了一下，虽然转瞬即逝，但还是被顾方捕捉到了。
“你是不是觉得他有点像时正利？”顾方说。
“像也不像。别看我老叔这两年埋汰了，他年轻的时候也是天都市文娱商海一枭雄。”时暻不无讽刺地说，“姜啸比他还是差点道行。”
就在两人讨论姜啸的时候，时暻的电话突然响了，是沅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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