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秋时适时接下她的台词,语气落寞:“冬苒……我就说吧……爸不会理解我们的……我们还是走吧。”
任冬苒脚底生根般粘在地上:“不要!哥哥,我们为什么要走?爸爸可是我们在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呀……”
像是被她们俩气昏了头脑,任国梁整张脸都变成了绛红色,嘴唇颤抖半天才颤颤巍巍地伸出个指头指着她们:“你、你们……好啊……你们两个孽畜!”
任秋时蹙了蹙眉,捂住妹妹的耳朵替她挡住任国梁的语言攻击。待到任国梁终于因为一口气骂了太多脏话而不得不停下来喘气,任冬苒才扯下哥哥的手,眨巴眨巴眼睛语气无辜:“怎么了呀爸爸?这么激动吗?”
她将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我还没来得及告诉您……我和哥哥已经有孩子了呢。”
中午吃得着实有点多,都怪哥哥哄着她两个人各点了一大份生煎包,她为了不浪费还通通吃完了……现在肚子里鼓鼓囊囊,全是面皮和虾仁!
这回,连狱警都忍不住瞪大眼睛看向她。任国梁怒极反笑,反而平静了下来:“冬苒,秋时……你们两个还真是费心为我演了一出好戏啊。”
任冬苒眯起眼,看着任国梁强装镇定却依旧微微颤抖的手腕:“爸爸……瞧您这话说的?您居然以为我们是在骗您?哥哥,”她扯扯任秋时的手臂,让他低下头来,“爸爸居然不相信我们……我还以为我们的宝宝能得到祖父的祝福呢……”
安抚地吻了吻她的额头,任秋时以一个保护的姿态将妹妹搂进怀里:“爸,我能够理解您觉得我们荒诞、恶心、难以置信……但是您有没有想过,我和妹妹之所以会相爱……”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即将失控的、名义上的父亲:“就是因为……我们有您这样恶心的父亲啊。”
“算啦,”任冬苒直起身,挽住哥哥的手臂,“您这个反应也在我们的意料之中,只不过,爸爸……”
“我和哥哥今天为了见您可是特地盛装打扮了一番呢!就是为了体谅您没法亲自出席,”任冬苒朝任国梁扬扬自己洁白的纱裙,又戳戳任秋时笔挺的西装,朝父亲露出个大大的笑,“爸爸您看……您现在像不像是在参加我们的婚礼呀!”
最后瞥了眼连眼珠都快瞪出来的任国梁,任秋时托着妹妹的腰走向门口:“好了,既然您已经见证过了,那么我们也该离开了……还希望您在里头好好改造争取减刑,这样的话……”
他停住脚步,朝任国梁扬起唇角:“说不定等您出来的时候,还能正好赶上您孙孩的升学宴。”
任国梁的咆哮被挡在了门内,狱警将二人送到门口,踌躇半晌,还是没忍住问了出口:“请问,您二位……究竟是什么关系啊?”
看着面前女孩因好奇而微微睁大的瞳孔,任冬苒笑着朝她扬起自己和哥哥十指紧扣的手:“如您所见。”
坐进车里驶出监狱,窗外的景色也渐渐重新恢复了烟火气。任冬苒愉悦地哼着歌,还不忘和哥哥复盘刚才的表演:“哥哥,你说……任国梁到底信了多少啊?”
任秋时握着方向盘,轻笑一声:“相信了多少不重要……反正,我们在他心里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而他又恰好永远无法求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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