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叫大炮卵子,你看它屁股下边,鼓鼓囊囊的两大团,说的就是那个,种猪总见过吧?跟那差不多,那家伙,比拳头还大。
那是我年轻时候跟族人打围,遇到的一只在山里游荡的孤猪,得有四百来斤。
成年的公猪都会离开野猪群,四处游荡,成为孤猪,到了发情的时节,又会寻着别的猪群合并进去。
当时我用的,还是毛子那边过来的安达带来的水连珠枪,安达,就是做买卖的人,来山里寻着我们迁移的路线,带来货物,交换我们手中的药材、皮毛。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一直用的是连珠枪,加上上面的刺刀,有能有我个子那么高,很好用的枪,能压五发子弹,嗯,准确的说是四发子弹,要压进第五发,最上面的那一发必须推入弹膛。
那时候这种枪很多,大多是毛子淘汰下来的,我用两张紫貂皮换的,后来国币三十元就能买到一支,但子弹也不便宜,一发就得花国币三毛五分钱。”
老人说这事儿的时候,一脸缅怀的样子。
卫淮没有打扰他,使劲地帮忙揉搓着他的后腰。
老人长长叹了口气,接着说:“那支枪跟了我好些年,开枪的时候,枪声就像水珠落在盘子里,是真好听,威力也是真的大,只要打准了,就没有它打不死的山牲。
坏就坏在,这枪比较重,得有八九斤的样子,没办法长时间端枪,得要很大的手劲才行。更麻烦的是,枪太长了,不太方便在穿山。
我那次差点被野猪给弄死。
那时候,安达很长时间没来营地了,子弹缺乏,出猎的时候,一个人只分到三颗子弹,打了两天了,枪里只剩下一发子弹,那只孤猪被五条猎狗圈住的时候,我那一枪没能打中要害,把它当场打死,孤猪发狂从猎狗群中挣脱出来,就朝我冲来。
我本来寄希望在猎狗身上,看它们能不能圈住,也希望族人能开第二枪打死它,结果,猎狗没能圈住它,族人的那一枪也没打中,我就只能跑。
没跑多远,刚碰到棵树准备往上爬,大炮卵子就追到屁股后边了,被他撅得,整个人都飞了起来,云里雾里翻了两圈落地,还没爬起来,屁股上又被它挑了几下,枪也被干废。
幸好族人开了第三枪,打中它脑袋,才把我救下来。
那一次,我休养了大半年才能下地走路。
至于背上的伤,是鞭子抽的……”
“背上还有……鞭子抽的?”
卫淮将他的衣服掀得更高一些,看到一条条纵横交错的伤痕,密密麻麻地布满老人大半的脊背:“这是咋回事?”
“是那些小龟子干的,它们来到东北,到处派人到在山里的鄂伦春族、鄂温克族、达斡尔族的乌力楞里边来,逼着我们去集训,为他们所用,去毛子那边探查啥的。
这些伤,就是我逃跑的时候被逮到给吊起来打的。”
老人说到这事儿,哪怕过了快三十年了,心里依然愤懑无比:“那就是一群彻头彻尾,毫无人性的畜牲。”
这些事儿,卫淮虽然没机会参加,但也听老辈人说了不少,一桩桩,一件件,简直丧心病狂,他也跟着骂了一句:“禽兽不如。”
“我也算报了仇了,后来找着机会,干掉过好几个小龟子……他们的尸骨,只配当草木的养料,野兽的粪便。”
老人又咧嘴笑了起来。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