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都收好以后,孟振华给雪爬犁套上马匹,几人跟着送出三里多地,目送着他们远走的时候,孟振邦目光更多的停留在跟在雪爬犁两边欢跑的两条猎狗。

这次将孟振华叫来营地一起出猎,那两条猎狗是最主要的原因。

营地里本来有五条猎狗的,在卫淮没来之前,他们围猎过一头孤猪,被挑了一只,只剩下四条,而身为头狗嗅觉最好的那只白色母产崽,进不了山,也就只有三只猎狗可用。

偏偏那三只猎狗嗅觉一般,还是见到猎物知道朝着猎物发起进攻,但不擅长寻找猎物的帮狗,只能将孟振华连人带狗地请来,他有两只好猎狗。

孟振邦回到营地的时候,第一时间和孟寿安、孟川去看母狗产下的两只狗崽。

两只狗崽相互依偎着缩在狗窝里睡着,一副懒动的样子,白狗钻了出来,冲着几人嗅嗅。

孟振邦伸手揉了揉母狗的脑袋,看着那两只狗崽叹了口气:“快快长大吧,也不知道这两只狗崽长大后是帮狗还是头狗的,香头咋样,可千万别是干啥啥不成的狗崽,那就费力!”

孟川蹲到狗窝边,接连将两只狗崽给抱了出来,分别高高举起,两只狗崽不惊不叫,小尾巴摇得挺欢:“看上去胆子不小,白狗香头不错,想必两只狗崽也差不到哪里去,一定会是两只好狗!”

卫淮就在旁边,他们说话的时候,也就没有用鄂伦春语,听到他们爷俩反复提到香头,他好奇地问:“大叔,香头是啥意思?”

“香头啊,就是猎狗闻气味的能力,香头有好坏之分,有的闻得远,有的闻得近,当然是闻得越远越好。

还有,有的狗,从空气中就能闻到猎物的气味,有的则需要靠野物留下的脚印、粪便等痕迹,才能进行追踪。

在你们汉人的跑山人中,叫抬头香和低头香。

低头香在雪天、雨后容易留下痕迹的地方还能用,可是到了春秋时节,尤其是秋季,到处是落下的干枯响叶子,野物不容易留下痕迹或是风大的时候,就不好使用了。

抬头香就厉害了,鼻子一闻,能从空气中分辨出来野物的方向,不用跟着脚印在山里兜兜转转,省时省力。

我们乌力楞这只白狗,就是抬头香,也是我们的头狗。

一样米养百样人,狗也是一样的道理,哪怕一母同胞,最终也各有特点秉性。

不是所有的狗都适合做猎狗,一些狗,天生勇猛,闻到猎物的气味,就知道追踪攻击,有的知道发动攻击,不知道怎么寻找猎物,还有的哪怕和猎物跑个对头撞见,也不会去咬,看到别的狗去咬了才会去帮忙,更有些狗,只会缩着,不管怎么驱使都没用。

我们养的这些狗,从小就生活在山林里,经常和野物打交道,稍加训练,大都能用来打猎,帮狗好找,但一只香头好,善于追踪猎捕的头狗,还是很难得。”

孟振邦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从孟川手里接过那只铁包金皮毛的小狗,拎着脖子上的皮毛看了看,很有感慨地说:“猎狗对我们鄂伦春猎人来说,就是我的眼睛、耳朵和鼻子,我们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一条阿牙嘎呢嘿,三匹好马都不换。

阿牙嘎呢嘿,好猎狗的意思。

狗,是我们最忠实的伙伴,跟家人一样,所以,我们还有条禁忌,不吃狗肉!”

看得出,他对这两只狗崽,一样充满期盼,希望它们都是好猎狗。

“大叔,我记住了!”

卫淮默默地吸收着这些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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