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要是什么想我帮忙的大可以现在说出来。」劳亿说道。
费戊挠了挠头,眼神飘向四周。
他家的现状实在惨不忍睹,墙壁上到处是裂痕,被槼头号巨大的力量撕扯过;地板上铺满了摧毁的家具碎片,还有一些不明液体正从天花板上的裂缝滴落,发出令人作呕的味道和声音;窗户早已不知所踪,只有几根钢筋裸露在外,像是被马克吃剩的战斧牛排骨架。整个房子仿佛是被一场小型战争蹂躏过后留下的废墟,残破不堪。
「磨磨蹭蹭的干嘛呢?快说啊。」劳亿觉得厌烦,催促道。
费戊吞了吞口水,终于开口:「那、那个……不是很明显吗?」
「哦——你是说这个破烂不堪的房子?」他冷笑了一声,从胸口的衣服内袋里掏出量子调波器,随手插在地上,然后按下了一个按钮。
蓝色的扫描光线瞬间从笔尖射出,像一道激光,迅速穿透了整个房子。随着光线扫过,房子的墙壁开始慢慢恢复,裂痕一点点消失,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抚平。地板上的碎片开始重新聚集,拼凑成完整的家具,天花板的裂缝也逐渐愈合,滴落的液体被吸回了裂缝中,仿佛从未存在过。窗户重新出现在窗框上,玻璃透亮得像是刚擦拭过,连那些裸露的钢筋也被覆盖上了新的建材,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费戊看着这一切,忍不住赞叹道:「有什么是这支笔不能修好的吗?」
劳亿耸了耸肩,漫不经心的答道:「有很多啊,比如失败的人生、悲剧般的原生家庭、酗酒的父亲、被家暴的老婆、不存在的女朋友、不存在的心理性别、阶级矛盾、压力大到要从天而降的学生、梅国学校背包里藏着步枪的最安静的内向孩子的破碎心灵、天才的なアイドル様、某套诅咒拔除师动画的破烂剧情、原神玩家的品味……等等等等。」
房子复原到一半时,突然卡住了。房间的一个巨大破洞正好卡在了槼头号的下半部分。槼头号猛地晃了晃,发出一声咒骂:「喂-你这破笔能不能长点眼睛啊-我可不想被这破烂房子活埋-」它抱怨了一下,然后迅速向下飞去,丢下一句:「要走了就下楼找我-」
随着槼头号离开,复原的进程重新启动,房子的每一个角落都被修复得完好如初,甚至比原来更整洁,连墙上的污渍都被抹去,家具也变得焕然一新,像是刚从工厂里生产出来的一样。
劳亿拔起量子调波笔,随手挥了挥,然后转头看向费戊:「好了,房子搞定了,那他们呢?」他用笔尖指了指客厅的中间。
费戊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才发现自己的家人——老爸费向荣、老妈洪欣欣和只比他大十分钟的所谓姐姐费书婷——正跪在地上,被冻结在一个尖叫的姿势中,表情扭曲,像是某种诡异的雕塑。
费戊看着他们,眉头紧皱,双拳不自觉地攥紧。他脑中飞速思考,最终抬起头来,语气里带着一丝犹豫:「能不能……只、只解冻他们的脑子和神经部分?」
劳亿挑了挑眉,脸上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你的意思是,让他们可以看到、听到,但什么都做不到,连闭眼也不行,还绝对不会死,是吧?」
费戊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对,还、还有破解他们所有的财产相关密码。」
劳亿冷冷地看了费戊一眼,「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照办吧。」他量子调波器上按了几下,笔尖闪烁着一道刺眼的白光,直接射向冻结中的费戊家人,精准地扫过每一个人,然后他们的脑子和神经部分被解冻了,但身体依旧僵硬得像雕塑。
好在,他们也表达不出来,不至于让看见他们的人同情。
「再不见了,费戊,」劳亿转身向门口走去,语气里带着一丝敷衍的告别。他下楼后,槼头号早已准备就绪,悬浮在半空中,像一个无所事事的中立观察者。
「走了-」槼头号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机械的冷漠,尾焰喷出一片耀眼的光芒,飞船迅速消失在天际,留下一片寂静。
费戊站在原地,目送飞船消失,然后转头看向自己的家人。他们依旧保持着冻结的姿势,眼神里透着惊恐和愤怒,但什么都做不了。费戊叹了口气,开始吃力地把他们一个个搬到椅子上,像是在摆放艺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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