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初,苏筱丹喜得千金。

苏筱丹和覃枫的女儿完全遗传了他们的优点,皮肤白皙透亮,眉眼像极了苏筱丹,眼睛又大又黑,睫毛长而密,鼻子像覃枫,高而挺,嘴巴红彤彤,哭声嘹亮,估计在母亲的肚子里没受半点委屈,肉嘟嘟的。

刚从产房抱出来,就引得妇产科护士争相围观,忍不住伸出手来抱一下。

覃枫顾不得看女儿,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守在产房门口,焦急等苏筱丹出来。苏筱丹刚推出来,他一遍又一遍追着问:“老婆,痛不痛?饿不饿?累不累?”

医生和护士长提醒他:“产妇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他才噤声,仍不敢离开半步,站在旁边看着她。

护士们看够了他们的女儿,才把睡着的小婴儿递给他,覃枫才猛然醒悟“他还没见到女儿呢”。

覃枫贪婪地看着在他怀里安静睡着、粉雕玉琢的女儿,估计梦中在吃奶,小嘴轻轻允吸着,这就是他和苏筱丹爱情的结晶,真像一个天使,他忍不住想亲亲她,又怕惊醒她的美梦,只得作罢。

苏筱丹悠悠醒来,覃枫看她醒了,赶紧扶她坐起来,帮她洗漱,给她端来早已准备好的温热的乌鸡汤,里面窝着几个荷包蛋,这是最传统的月子餐,苏筱丹着实饿了,一口气吃完了满满一大碗。

苏筱丹盯着睡在旁边婴儿车里的婴儿,感觉有些陌生。

她们母女在产房已经见过面了,她困倦至极,没有精力细看。吃饱喝足,她才仔仔细细观察女儿,越看越欢喜,母爱开始泛滥,溢满心田,笑意慢慢从嘴角涌向眉眼。

覃枫看看妻子,又看看女儿,也是幸福满满,其乐融融的一家人,被幸福包围着,前来探望的人不忍近前打扰。

苏筱丹当天晚上就出院了,她没有去月子中心,而是去了别墅。覃枫为她请了两个月嫂,她喜欢安静,别墅幽静敞亮,很适合坐月子。她自己是医生,懂得如何调养自己,在哪里都没有在自己家方便惬意。

叶梓萱出差回来,下了飞机直接跑到别墅看苏筱丹母女,看见孩子,她抱着舍不得松手,非要认孩子做她的干女儿,缔结亲家。

苏筱丹笑道:“干女儿可以,亲家嘛,我们可不敢包办婚姻,将来让他们自己决定吧。”

覃枫和苏筱丹很早就给孩子取好了名字,他们没有特意甄别男孩还是女孩,无论男女都是他们的孩子,都会发自内心盼望他或她的到来,分别取了一个男孩名和女孩名,男孩就叫覃丹阳,女孩就叫覃丹蕊。

丹蕊很乖巧,吃饱了就睡,睡饱了就吃。苏筱丹也给力,奶水充足,保证供应。丹蕊变戏法似的,一天一个样,整天对着看她的人,咧着没牙的嘴笑,咿咿呀呀手舞足蹈。

苏筱丹和覃枫只要有空,双双围坐在她身边,三个人大眼对小眼,欢心笑开颜,此时无声胜有声。

覃枫一直遗憾没有给苏筱丹一个盛大的婚礼,女儿满月,他没有再听她的。

“我要给女儿办一个隆重、盛大、风光的满月宴。”覃枫抱着宝贝女儿对苏筱丹说,那架势恨不得昭告全世界,他有了一个宝贝女儿!

苏筱丹没有阻拦他,“怜子如何不丈夫”?看他如此爱孩子,不忍阻拦,任由他尽情挥洒对女儿的滔天父爱。

有了孩子,苏筱丹开始体会到母亲对孩子的感情,之前,她没有亲身经历,不能理解孩子在母亲心中的地位,现在她理解了,作为母亲,可以为孩子做任何事、甚至去死。母爱,估计就是人世间最无私、最伟大的一种爱了吧?

苏筱丹怀孕时被绑架,给她留下一些阴影,更多的是感慨。

覃枫过往的经历,苏筱丹不完全了解,经历那次事件不久的一个星期天午后,他们难得轻松地,相互依偎在客厅宽大的落地窗前,屋里开着暖气,点着茉莉香薰。

外面下着雨,淅淅沥沥的雨水冲刷着窗外的草坪和树叶,把世界冲刷得如此洁净。

此情此景,苏筱丹好奇心上来,向覃枫打探他和顾盼的恩怨:“枫哥,和我说说你和覃家的故事吧,如果你愿意的话。”

覃枫没有瞒他,从他和妈妈在云南的岁月、12岁走进覃家,一直讲到二哥离家周游世界,午后讲到天黑,苏筱丹听得惊心动魄。坐累了,就躺在覃枫的腿上,没有打断他的回忆和述说。

苏筱丹就这样坐坐、躺躺,听完了覃枫和覃家人恩怨纠葛,感慨万千,她没有想到自己的丈夫30多年里,经历这么多坎坷和煎熬。

覃枫在她面前一直表现得风平浪静,从来没有把他的恨、他的怨带给她,正因为他切身体会过尔虞我诈,更想保护苏筱丹纯净的内心世界,不想她看到人世间阴暗不堪的一面,污染她那双依然纯净的双眸。

覃枫对导致苏筱丹第一次流产的张宝毫不留情,痛恨覃麟姐弟对苏筱丹绑架,他们打破了他给苏筱丹营造的岁月静好的世界,让她看到亲人间为钱、为权撕裂伪装后的人性丑陋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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