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问自答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任琬去年送的那个水晶球在他的房间里,在书桌上。

宁夏安特地为它整理了一个柜台,每逢晚上在那个柜台上打开水晶球,他的卧室天花板上就会出现一片星空。

在开灯的状态下摇动然后放下,他就可以看到漫天星河流转。

靠着墙壁,宁夏安取出自己口袋里白色的信。

“等到你想我了,再打开这封信,好不好?”

其实在上次他和任琬打电话的时候他就想到这封信了,只是他后面回到家之后还是忍住了。

如果,如果他猜的没错,这封信要留到一个带有纪念意义的时间打开。

“见字如面,宁夏安。”

“你是在什么时候拆开这封信的?如果是在我离开之后直接拆开,那我可就要狠狠的说你一顿了。”

信的开头宁夏安能猜到,这些话语他甚至能在自己脑海里想象的出来任琬说出它们的模样。

“我没有在你离开之后直接拆开,任琬。”

他也不是那么笨的人,任琬把这封信交给他他自然也会好好珍惜。

越是珍惜的事物,越不愿开启。

“不过我想你应该也不会那样做,所以我估计没有办法找茬啦。(笑脸)”

任琬的画的笑脸印在这句话信纸的空白处。

“你最近有没有写什么有意思的随笔,等我回来的时候我可不会放过你的笔记本的。”

他的随笔吗?

有,不过......

宁夏安把《青春奇妙物语》这一系列的书差不多看完了。

为什么是差不多?因为第六册最后一个故事他没有看。

“梅子和春菜还有段段,这三个人的情感很是复杂。”

“其实在此之前第二册的‘缘分牵线事件’就已经给出答案了,段段和春菜之间的线已经不是蓝色了(友谊线),在春菜找到段段的时候,那条线闪烁着金色的光芒(亲人线)。”

“也就是说,他们已经朋友圆满,但达不到红线(恋人线),又或者说不是达不到,而是越过了红线。”

宁夏安会为段段可惜,但看到那金色的线的时候他又有些沉默。

是啊,这份关系有多难得?没有血缘的亲情线,他们彼此就像是在茫茫人海之中认识的,可以交付性命的彼此。

这份情感不比红线要差,甚至可以说高于红线。

“有的任琬,只不过我写的很少,只有两篇,希望你回来的时候不要怪我。”

另一篇是宁夏安对于那天刷到的诗词鉴赏。

“罗带同心结未成。”宁夏安根据那首诗写了一个小小的故事,当然故事的内容或许也只有他才能看得明白。

也不一定,任琬或许也能。

“小宁子,你打开这封信的时候是秋天还是冬天?如果是其他的答案你一定要和我说。”

“就算没有其他的答案,我也想听听你的话。”

教室外面小阳台的风很大,吹的宁夏安脸上已经失去了知觉。

其实只要他现在退两步,他就能回到那个空天常驻的教室。

但是他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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