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天灾已然过去,可它所带来的余波却如阴霾般久久不散。病痨仍旧无情地纠缠着众多百姓。
宋裕玹用过饭后,便又出门巡诊去了。清念站在门前,眼中满是担忧与关切,细细叮嘱了许多注意事项,千叮万嘱后,才不舍地允许他离去。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清念仿佛惊弓之鸟,几乎时刻让月空蝉待在自己身边,真真是将月空蝉当作一个病入膏肓、随时可能倒下的重病之人般小心翼翼地呵护着。
月空蝉心中无奈,却又满是感动。她数次轻声劝说清念,告诉师父自己已经恢复,无需如此紧张。
然而,每次话未说完,便被清念满脸担忧地驳回。
清念话语中的忧虑如深深的潭水,让月空蝉实在不忍再坚持。无奈之下,她只好乖乖待在清念身旁,让小雪给自己读书解闷,以此消磨这看似漫长却又饱含温情的时光。
暮春三月,江南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宋裕玹通过传音告知清念,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病痨已经被彻底控制住了,让清念不必再为此忧心忡忡。
几乎在同一时刻,白悠悠也成功闭关。她满心欢喜,周身散发着突破后的蓬勃气息,一路像只欢快的小鸟般,蹦蹦跳跳地跑到了玲珑殿。
刚到殿中,她一个急停,稳稳地站定在清念和月空蝉面前。只见她双手自信地叉腰,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迫不及待地亮出身上新出现的阴纹,兴奋地喊道:
“师父,月月,我突破啦!成功到达聚丹境咯!”
清念正专注于处理公务,听到白悠悠的声音,缓缓从卷宗中抬起头来,脸上立刻浮现出欣慰的笑容:“这可真是大好事儿啊,悠悠,为师真为你高兴。”
月空蝉怀里抱着小雪,也闻声抬起头,眼中满是真诚的祝福:“恭喜你呀,悠悠。”
白悠悠兴奋劲儿还没过,目光在殿中搜寻一圈后,疑惑地问道:“师父,亦沐呢?我刚从净落洞过来,怎么到处都没找到她呀?”
话刚出口,她便敏锐地察觉到清念的神色瞬间黯淡下去,笑容也在刹那间消失不见。
白悠悠立刻意识到在自己闭关的这段时间里,或许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她心中一紧,小心翼翼地开口:“师父…… 她……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清念轻轻合上卷宗,将手中的毛笔缓缓搁置一旁,神情严肃而沉重:“萧亦沐已被我逐出师门,从今往后,不必再提她。
日后若与她见面,便是敌人。她心思歹毒,在你们体内都下了蛊。悠悠,你可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
白悠悠听闻此言,如遭雷击,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她花了好一会儿时间,才勉强消化了清念所说的话。
回过神后,她下意识地摇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茫然:“没有,我没感觉哪里不舒服。师父…… 亦沐她…… 真的做出了这样的事吗……”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清念,希望从师父那里得到否定的答案。清念神色凝重地点点头,再次肯定了这个残酷的事实。
白悠悠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喃喃自语道:“亦沐她…… 平时看着挺好的啊…… 怎么会…… 做出这种事……”
月空蝉见状,轻轻走到白悠悠身边,温柔地拉起她的手,微微摇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安抚与劝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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