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来拜访的是天水村东边吴山村的一个大户吴占奎,这个人在王守正刚来不久,拜会周围几个村里有势力的人物时,就拜会过一次,当时他眼高于顶,根本都不屑于和这个外乡人攀什么关系。连杯热茶都没奉,直接在他家门外,站着说了几句话,就打发王守正几个人走了。
这次,他听说王守正他们制造出了玻璃罐子,可以装水、油、酒,透亮好看。而且听说他从北方带来的那些眼镜直接卖到州府里去了,很多官老爷都慕名而来求购,这让他非常眼热,终于肯下凡屈就,带着他府里的帮闲,专程拜访王守正来了。
因屋子里太过闷热,王守正在院子里接待了这位“了不起”的“贵客”。吴占奎这些年在村里横行惯了,连里正都给他三分面子,根本看不起这个外乡的书生。再说天水村比他们村小多了,他都肯在天水村建玻璃厂了,把他弄到吴山村应该问题不大。
所以,他开门见山地说:
“王老弟,你在天水村建这个厂有点亏呀,人口少,货物运送出去也不方便,不如到我们吴山村建厂吧,有我给你撑腰,没人敢欺负你,图个长久买卖。”
王守正微微一笑道:“吴员外说笑了,这么大一个厂子,建起来无论施工,还是金钱,投入都非一笔小钱,哪里是说建就能再建一个的。”
吴占奎听王守正叫他员外,很受用。
在吴山村他不是最有钱的,也就是早年贩卖驴骡,以及私下里和海商走私的合作,贩卖点私盐和茶叶,因为自身家资有限,他的买卖也做不了多大,何况家里还有一妻三妾,六、七个儿女,开销也大,如今也只是空有一个架子,要是说到真金白银,还真没有多少。
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吴占奎用手掌嘭嘭地拍着自己的胸膛说:“王老弟,这你就不懂了,咱们吴山村里有钱人多的是,凭你老哥我的面子,招呼一声,上赶着过来送银子的有的就是!顷刻之间就给你凑出开办厂子的钱来!”
王守正来了天水村快五个月了,天水村的方言,他已经差不多全懂了,但是这里每个村之间都有自己的方言,彼相还有差距,真正意义上的十里不同天。吴山村的方言,他半懂不懂,但看吴占奎那副傲慢、不耐烦又隐隐透出来的仗势欺人模样,他由衷感觉到厌恶和蔑视,真是到哪里,都有这种自视甚高的跳梁小丑。
这种人大多横行乡里,出了村就没什么大本事,而且大多喜欢占便宜,没有什么君子之德,孤寡弱小,逮谁欺负谁,是一种村里人人都厌恶的存在。
王守正摇着手里的折扇半天无语。吴占奎眉眼飞扬道:“王老弟,你这不说话,我可当你同意了。”
王守正唇角抽了抽道:“吴员外,我什么也没说,同意什么了?”
吴占奎登时眉毛挑起来,一巴掌拍在石桌上,粗声恶气道:“怎么地,姓王的,给脸不要是吧?我这里好说好商量和你说,你非要惹怒我是吧?”
这时,端着一盆新摘的葡萄走过来的柳赵氏,正好听到他这句满含威胁的话语。泼妇的本能让柳赵氏瞪起来两就开骂:“伓是坯(无赖),你難闷(头脑糊涂)了,你当你是天王老子,谁都听你的?你个臭头鸡仔(表示厌恶)”
吴占奎站起来一回头看到柳赵氏一手端着个盆子,一手指着他正骂得欢。近这几年他横行乡里,何曾受过这般侮辱。顿时一个回身,顺手一把掌扇在柳赵氏脸上,紧跟着抬起一脚踹向柳赵氏心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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