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同一时刻,王守正乘着骡车在福州路威武军都司卫所后门口,和自己的护卫碰了头,护卫把一包东西递给王守正,三个人直接要求连夜拜见都指挥佥事刁保民。

起初值守官兵不肯去通报,等王守正拿出隆庆侯腰牌给他看,值守官兵才慌忙进后院,把正躺在二夫人床上酣睡的刁大人叫出来。

刁大人拢着个薄如蝉翼的道袍,打着哈欠不耐烦地来到中堂,看也不看王守正,打着官腔道:“哪里的刁民,半夜不睡,跑来闹事?”

王守正的两个护卫被隔在门外,只他自己单独走进来,先拱手见礼道:“刁大人,不才乃是隆庆侯府大管家王大,今天过来是有桩功劳送予大人。”

刁保民又打了一个哈欠不屑地皱着眉头道:“隆庆侯是个什么玩意儿?没听说过,这种鸟不拉屎的地儿,还功劳?口气不小,你能有什么功劳送我?”

王守正心知,在这山高皇帝远的偏僻南方,隆庆侯的名头不好使纯属正常——这种大字不识几个的武官,要有能力有本事,早调任油水富足的地方了,被派在这么偏远的地方,恐怕关系和能力都不中用。这种人几乎都是从来不关心朝堂动向,偏安一隅,得过且过,目光短浅之辈。

听了刁保民那嚣张跋扈的话,他微微笑了,问道:“大人,您在这里待了几年?”

刁保民懒洋洋地道:“你这大半夜把本官叫起来,就是盘问本官这些无聊的小事?”

王守正笑道:“大人说笑了,王某怎么敢‘盘问’大人什么,王某只是想说,大人在这里已经正好干足三年,到了年底恐怕要调到别处赴任吧?大人肯定明白,治下不出事有可能平调,治下若出了事,考核后调到哪里任什么官职就不好说了。”

他边说边观察刁保民的神情,见他两眼逐渐冒出不耐烦来,王守正不慌不忙地继续说道:

“大人必然是想在任内既不出事,又拿个功劳,下一次调任的时候,才能博个好前程吧。”

刁保民嗤笑一声,道:“你说的是什么功劳?”

王守正站了半天,和刁保民说了这几句话,就看出刁保民愚昧又鲁莽缺乏世故,便直接撩袍在刁保民对面坐了下来,他沉下脸道:“刁大人,您不会真以为我就是区区一个侯爷的管家吧?”

刁保民无赖地回道:“我管你是何人!你就是皇帝的儿子又如何?”

王守正仰头大笑,竖起拇指频频点头道:“行,大人你真行!”

说着他忽地勃然变色,从袖中摸出一道令书,哗地抖开,拿到刁保民眼前道:“皇帝的儿子没有,大明的太子作不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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