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峰仿若一块冷峻的石头,对赵福金害怕死人的性情改变,全然没有一丝探究的兴致。

萧峰浓眉紧锁,深邃的眼眸中透着一丝不耐,心中暗自腹诽:

女人的心思好似隐匿于浩渺无垠、幽深得不见底的汪洋深处的细针,那般神秘难测,诡谲多变。

而他萧峰,自恃是顶天立地的堂堂七尺男儿,怎会有那闲情逸致,去苦苦琢磨这位大宋公主如同乱麻般纠结的思绪。

萧峰鹰隼般锐利的目光横扫四周,只见周围围观的百姓如潮水般,陆陆续续从四面八方围聚过来。

人群熙熙攘攘,嘈杂之声不绝于耳,而在这看似寻常的百姓堆里,鬼知道潜藏了多少江湖帮派(尤其是丐帮)以及官府的探子。

那些双眼睛,犹如暗夜中闪烁寒光的饿狼之眸,必定都在暗地里死死地窥探着,就好似潜伏于草丛之中的野狼,只待时机一到,便会如恶狼扑食般迅猛出手。

思绪再转,大宋官府那一方,想必也已嗅到了风声,说不定此刻正快马加鞭,风驰电掣般朝此处赶来。

倘若此刻站在此地的仅是他萧峰一人,他定会昂首挺胸,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冷笑。

什么官府的鹰犬,什么丐帮的喽啰,尽管放马过来便是。

即便来势汹汹,萧峰也不过视作一场寻常的争斗,大不了血溅当场,以武力横扫千军。

想他萧峰一生历经无数恶战,何时曾有过惧怕退缩之心。

然而,现今的情形却截然不同。

他身旁依偎着的,是赵福金,一个柔弱得仿佛风中残烛、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宋公主。

在萧峰心中,男人的肩膀就应当扛起保护弱者的重任,尤其是在这样的危难关头,守护女子的安危,便是他义不容辞的使命。

“得罪了。”萧峰声刻意压低了嗓音,低头在赵福金耳边说道。

说完,他那蒲扇般的大手如同一把精准的铁钳,稳稳当当、不容置疑地抓住赵福金纤细白嫩的右手臂。

萧峰的内心如明镜般清楚,在这礼教森严、繁文缛节盛行的大宋世间。

女子的贞洁犹如稀世珍宝,被世人视作比生命还重的东西。

平日里,他如谦谦君子般,严守礼仪规范,绝不会轻易去触碰其他女子的身躯分毫。

这不仅是对女性最基本的敬重,更是他作为一个有棱有角、坚守原则底线的男人的立身之本。

但此刻,危机犹如汹涌的波即将将他们淹没,他已无暇顾及诸多繁文缛节。

紧接着,萧峰仿若化作一缕轻烟,脚下轻点,施展出那飘渺如同仙人一般的凌波微步。

萧峰的身影快如闪电,疾似流星,恰似鬼魅在暗夜中穿梭,又仿若仙人凌风御虚而行。

眨眼间,便带着赵福金如离弦之箭般迅速离开了那是非之地。

他心中早有盘算,先将赵福金安然无恙地带回客栈,随后施展易容妙术,重新为赵福金和自己改换面容。

唯有如此,方能从丐帮那如蛛丝般错综复杂、无孔不入的眼线网中巧妙脱身。

让各路探子如同没头的苍蝇般,彻底迷失追踪的方向。

待将赵福金毫发无损地护送至李青罗的曼陀山庄。

萧峰便可毫无羁绊,尽情舒展拳脚,让天下所有妄图以他萧峰项上人头作为进阶之阶、谋求荣华富贵的习武之人,

清楚地知晓,这不过是他们痴人说梦、永远无法实现的黄粱美梦。

他深知赵福金恰似温室中娇弱的花朵,从未习过武功。

在这般风驰电掣、高速行进之下,哪怕是一丝最轻柔的微风拂过,都极有可能对她造成难以预估的损伤。

于是,萧峰暗暗凝聚真气,将自身那雄浑深厚、仿若滔滔江水般无尽的内力,如涓涓细流般缓缓输入赵福金的体内。

只见一道若有若无、散发着淡淡光晕的气流,仿若灵蛇般从萧峰那宽厚的掌心蜿蜒而出。

沿着赵福金那纤细的手臂经络,徐徐蔓延开来,逐渐如同一张细密的蛛网,将她的全身温柔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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