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的荆州楚国公府有些不寻常。
袁时道等军队将领都飞马赶到楚国公府,蜀中、荆湖、岭南、江南、淮南五路都督也全都赶到了国公府。
国公府正堂摆出了一个大沙盘,挂出了一个舆图,不时有探马斥候举着令旗飞奔到正堂,交上一份草图,而后参议们就根据草图调整沙盘和舆图。
苏道夔和一众将领在正堂后面,中间站着的是蜀中都督冯之德。
“我是老蜀人,蜀人和度脱人常有往来,互贸商品。度脱人会用他们的马匹牲畜换我们的茶叶、盐铁。度脱人从来都是小部落,不成气候,又隔着高山,交通不便,所以,我们从来没有过冲突。谁知道度脱人出了一个赞塔那拉王,统一了度脱部族,建立了度脱国,而后就在我们互贸的地方对其他地方的人收税款,蜀人倒无所谓,只是其他少数部族的人有些不满,两边就发生了火并,把蜀人也卷进去了。和度脱交界的同昌州总兵带兵过去弹压,杀了几个度脱人,度脱王就派人攻了下来,我们没有和度脱人交过战,没想打度脱人如此勇猛,同昌府守军溃败,同昌州总兵战死,大半个同昌都陷落了,度脱人在同昌内烧杀抢掠,现在正准备东征蜀州,兵锋直指成都府。”
众将议论纷纷。
“现在问题就是我们对度脱的情况两眼一摸黑,大军打过去不是问题,问题是大军压过去度脱人扭头就能跑回度脱,我们贸然追击恐怕要出事,大军长期驻扎同昌钱粮压力太大,若撤走了他度脱人说打就打过来了,如此,迁延日久,整个蜀中路都难得安宁了。”袁时道说。
“没错。”苏道夔点了点头。“现在我已经集结了各部斥候以及镇抚司、五军司,把他们撒到了西边,让他们探查情况。我和杨先生的意思,上报大梁。我们估计度脱北边会和西域或者陇西有接壤,陇西军应当能从北面南下,使度脱人两边不得自顾。”
杨文墨也伸手点了点还很粗糙的舆图。“此外,打度脱人,总的来说,我们是仰攻,所以定然会有些困难,而且山路多,所以对度脱人的作战,我们得强调一个快字,小股精兵快速扑到度脱人的薄弱部位,以此胜之。”
几日后,随着情报不断传回来,舆图和沙盘也逐渐完善。
一众将领围在沙盘前指指点点。
“诸位可有良策?”苏道夔问。
淮南军节制董睿说:“回国公,如此看来,度脱居于高山之后,翻山越岭地去征讨,辎重难以维系,所以,只好按杨先生说的速胜之法,吃掉同昌的度脱部,逼退度脱,再做计较。”
袁时道也附和道:“是啊国公,淮南、湖广两军将士鲜有高山作战的经验,贸然进击怕是要吃亏,我看还是得先维持住蜀中,再说怎么拿下度脱。”
“二位说的有理。”一旁的杨文墨表示肯定。“国公,一句话,恩威并施,一战打疼他们,而后再与他们联合。”
“好,诸位将军回去整饬兵马,明日就做部署。杨先生,我意亲征,辎重就交给你了。”
“国公放心,我必不辱命。”
到第二日,苏道夔下令冯之德先回蜀中,在成都府以西稍作抵抗,把度脱兵马放到同昌以东,而后坚守蜀州。又命袁时道带湖广军作为南路军,绕过蜀州,从同昌府南部发动进攻,董睿带淮南军与自己作为中军,正面迎击度脱大军。
另一边,度脱王赞塔那拉正在同昌太守府正堂设宴玩乐。
“伟大的度脱王,带领度脱击败了东边的异教徒,获得了丰富的宝藏!让我们举杯赞美度脱王!”度脱国师松不纳尔说。
堂上将领一饮而尽,赞塔那拉把酒杯放下。“蜀中酒,是香醇,但和我度脱青稞酒比差了些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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